不说袁炳义回去抱着配方研究到脑袋比磨盘都大了一圈似的。
单说乔斌,得了小三元后,中学子一个个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偏偏连乔案首的影子都没摸到一丝儿。
非但如此,就平日里和乔斌尚且还算有个点头交情的姚庆煜也不见了踪迹,可是把这些新晋的秀才公们给瘾坏了。
虽说,文无,两个人两天都没离开这院子,要不是第二天就要入场,他们怕是还不会动一下的。
“姚兄,不如与我一起去家母那边儿吧。”乔斌收了册子,看姚庆煜。
姚庆煜有些不好意思了:“多番受了乔贤弟的恩惠,惭愧啊。”
“姚兄不必多心,一同回那边儿去,明日也一同入场,方便的很。”乔斌带着姚庆煜回了客栈。
客栈里,这两天陈瑜也没闲着,除了琢磨玻璃瓶的构造之外,就一个人出去闲逛,一条一条街去逛杂货铺。
永宁府的杂货铺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琉璃类的却没有再找到,陈瑜还挺失望的。
一共得了就两套还都是酒器,自己想要的是瓶子造型的,要不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小三元的乔案首,听着都舒坦,她都放弃再四处淘宝的心思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她一个人往回走,不经意的看到了街边上一个摆摊的老头。
老头用大大的草帽盖在脸上,一只脚上的草鞋脱下来垫在头低下,倒在路边翘着二郎腿在睡觉,面前摆着一块黑不溜秋的布,一看就用了不少年头几乎包浆了,上面摆着几串珠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竟是琉璃珠手串。
旁边还放了个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琉璃珠在陈瑜的眼里是极为普通的东西,毕竟这琉璃在她眼里就和小时候玩过的玻璃球没什么区别,可还是走过去停在摊位前。
“想要得有银子。”
明明看着是睡着了的人,突然出声。
陈瑜扫了一眼几串珠子,除了琉璃珠再没有别的了,随口问了句:“除了琉璃珠,还有别的吗?”
“有,怕你买不起。”随着话音落下,老头把帽子拿下来,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扫了眼陈瑜坐起来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个有货的主。”
就这句话,陈瑜险些转身就走,奈何他说怕自己买不起的时候,那口吻让陈瑜觉得这个人保不齐就能拿出来琉璃瓶,也就没接茬,而是看着他打开了旁边鼓鼓囊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来几个黑不溜秋的壶。
买卖人,货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收益,这老头的生意是真没法好,陈瑜都直摇头。
“瞧不起我老汉,你就赶紧走,瞎!”老头又来了一句。
这就把陈瑜的火气勾起来了,似笑非笑的蹲下来摆弄着黑不溜秋的壶:“就这东……。”
刚一开口陈瑜就闭嘴了,眼前这壶并不是琉璃的,看样子更像是陶,拿起来掂了掂份量还不轻,大肚儿细梁,壶嘴细长犹如鹰嘴,怪就怪在壶盖是直接和壶身一体的,并不能打开的假盖子。
见陈瑜闭嘴了,老汉还瞥了一眼陈瑜,便不做声了,又掏出来几把壶放在旁边,也不再说买得起买不起的话了。
一口气拿出来六把壶,见陈瑜还不吭声的摆弄着那把鹰嘴壶,皱了皱眉:“看不懂?”
“求老人家解疑,这壶是个摆设?”陈瑜是真没看懂,叫个壶,壶盖打开往里注水,壶嘴出水,不管是装茶水还是装开水,甚至是装酒水,都要有进才能有出,这壶的壶嘴儿看样子是可以倒出水来的,偏偏壶盖是打不开的。
老头听到这话,从腰上解下来酒葫芦:“给我。”
陈瑜把壶递过去,就见老头把壶反倒过来,在底部抠下来一块活口的陶片,露处一个梅花造型,梅花造型是中空的,那酒葫芦里的酒就从壶底的孔倒进去了不少……。
陈瑜脑子嗡一声,感觉眼前都炸开了无数烟花,这玩意儿她知道是什么了!倒流壶!
国宝啊,是后世把许多专家都看蒙了的宝贝。
水从壶底注入,利用的是连通器ye面等高的原理,被誉为魔壶。
果然,老头把酒水注入之后,抬起头扫了眼陈瑜,把壶稳稳的放在陈瑜面前:“看懂了?”
“是,看懂了,恕我眼拙,老人家是高人。”陈瑜认错极快,表情极其真诚,并且直接打开了钱袋子,里面除了散碎银子之外,还有一张银票。
老人扫了眼:“都要?”
“是,连人也要。”陈瑜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出口的,她猜测这些壶就是老人自己烧制的,没有原因,就是这么觉得的。
若真要说有点儿原因的话,说实在的,技术高的匠人脾气似乎都有些怪,这老人很符合这一条。
老人像是被气笑了:“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几块散碎银子,一张银票就敢和我说要人?滚滚滚了吧。”
“不滚!”陈瑜干脆的回了句,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老人:“包吃包住包养老送终,虽说吃喝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