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算不上吧?”陈瑜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的,偏头:“还不都是为了生存?就算是乔家再想要独善其身,其实都不可能的。”
“那也有我。”齐宇珩抬起手刮了陈瑜的鼻子尖儿:“是想要算计苗逢春吧?”
陈瑜没忍住噗嗤就笑出声来,躲开齐宇珩的手指:“那也要看能不能算计得着,不过你说他疼爱徒弟,又和姜家有着莫逆情份,想必总不能不管牧秦。”
齐宇珩眸子黯了一瞬,转而也笑了:“是啊,所以呢?”
两个人已经到了里屋。
里屋放着几个大瓮,陈瑜掀开盖子从里面抓出来一小把盐,递给齐宇珩:“这是真蒸馏海水后的沉淀盐,我想苗逢春应该愿意为牧秦开辟一条财路的。”
齐宇珩接过来,沾了一点儿放在舌尖上,咸味在舌尖蔓延开,略有一点点苦涩:“成色还不错。”
“那是因为这盐没经过处理,经过处理后苦味儿一点儿都没有的,但蒸馏法不划算,我有海水晒盐的法子。”陈瑜看齐宇珩目光如炬,笑得犹如一只得了小鱼干的猫儿一般,眼角挑了挑:“这条财路,福王可否保驾护航啊?”
“嘴上说不管,见一面都不愿意,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嘴硬心软,还是给我的障眼法了?”齐宇珩把盐放在瓮里:“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陈瑜盖上了瓮,但笑不语。
她容貌越发艳丽了,就算是齐宇珩回头去想初见那会儿的模样,都是想不出来的。
这女人骨子里就像是揉了烈烈金乌进去一般,越是接触时间久了,越是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严的不敢直视,却又没有办法挪开追随她的目光,哪怕如现在这般,明知道自己也是被算计的一个,却心里躁动的都是欢喜。
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人直接拉过来拥入怀中,声音沉沉的透着几分沙哑:“你好生磨人却还不自知,熬坏了本王。”
明明是不要脸的话,却用了本王两个字,让陈瑜的心尖尖上都要绽出花儿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她就沉溺在这里面,完全没有要逃的心思了。
“太子归朝,我便下聘,随你怎么折腾,本王宠着便是。”齐宇珩语气郑重起来,垂眸时用手勾着陈瑜的下巴,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眼神!陈瑜感觉喉咙有些紧,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齐宇珩眸子一黯,俯身下来的刹那还问了句:“阿瑜,本王忍不得了。”
绵长的吻,最终两个人都兵荒马乱,陈瑜垂着头不敢再动一动了,怕再要动一动,某人就会当场狼变一个给她看。
慢腾腾的挪蹭出一点儿距离,免得那不要脸的货紧紧地顶着自己难受的很,身为过来人的她,心里叫嚣着渴望简直要羞死人了。
相比陈瑜,齐宇珩那叫一个狼狈,动弹不得,松手不舍,平日里的养气功夫早就没了踪影,心跳犹如擂鼓,偏偏又不敢再寸进丝毫,拉满了的弓,熬得眼睛都有些发红。
“东……。”
常九在门外,刚出口一个字,就听里面传来了福王冷冰冰的声音:“退下!”
一哆嗦,常九脚底抹油瞬间溜走,跑出去老远才回头看了看,顿时眼角眉梢那笑的哟,抚着胸口:“有长进!有长进啊,主子啊,为了咱们小主子,你可得抓紧啊。”
陈瑜脸上的红晕在常九一出声的时候就如chao水退却一般,人都显得有几分苍白了。
齐宇珩深吸一口气:“阿瑜竟长了一颗鸡胆子,怕甚?”
“才不是呢。”陈瑜趁机快速的避开,离他远一些才浑身放松下来,回头给齐宇珩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扭头就往外走。
齐宇珩突然空了怀抱,褪去了些许火气,却没有动地方,而是望着走到门口的陈瑜,沉声:“盐场若建成,放在我名下即可,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没说话,陈瑜几乎是逃也一般离开现场,到了门外被柔风一吹,心才妥妥的放下,要说这颜控也是真遭罪了,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陈瑜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反扑,对,她想!
抬起手摸了摸唇角,又压了压心口,这悸动的少女心!
一个人慢腾腾的往外走,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循声看过去,屋子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炉火通红,铁锤穿着两片布的衫子,正轮着大锤砸着烧红的铁,健硕的手臂,古铜色的肌肤,还有顺着那额头滚下来的汗珠,她突然想到了齐宇珩身上那些疤痕,眼神里就不自觉的浮起了一抹恨意。
“他好看?”
我的天,这Yin测测、酸溜溜的声调,陈瑜回头看齐宇珩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脸色都青了,恶向胆边生的陈瑜微微偏着头,轻叹一声:“总好过一身大蜈蚣啊,吓人得很。”
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rou裹钢刀上阵杀过敌的男人,身上的伤疤更像是一种荣耀,齐宇珩第一次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女人的眼里,保不齐铁锤这健硕的样子才是最动心的,想到自己那一身疤痕,郁闷的都轻轻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