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瑜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
齐宇珩来到岸边:“送本王回去。”
撑船的人是黑龙卫的人,对福王那是绝对的恭敬,撑船离岸。
老虎口密室中,齐北宸正襟危坐,正奋笔疾书,旁边伺候的芸娘帮着研磨。
“芸姐姐,皇叔最近一直都很忙?”齐北宸知道齐宇珩就在元宝村,他也想去啊,身体好了后太想见一见乔筠竹,每每想到她为了自己身体cao劳奔波,心就被塞得满满的。
芸娘倒了一杯茶放在齐北宸手边:“殿下,王爷在外cao劳,是为了您能顺顺当当的归朝。”
齐北宸端着茶杯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他当然知道这天底下最值得信任的人,非皇叔莫属了,可他好怀念和筠竹在一起的日子,想她,想娘,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了,身体大好,便不会再在这般久留了。 齐宇珩进门落座,齐北宸立刻放下了笔迎了过去。
叔侄俩相对而坐,芸娘旁边煮水泡茶,房间里弥漫着的淡淡茶香,掩盖掉了草药的苦味儿。
“太子殿下,大霁国如今缺盐,今日她提到了海水晒盐的法子。”齐宇珩看了眼齐北宸。。
齐北宸眼底一抹亮色,嘴角都止不住上翘:“娘还好吗?乔斌中了小三元,她定是很高兴的。”
齐宇珩垂眸:“可是她终究是放心不下牧秦,怕他受了别人欺负,所以才绞尽脑汁想出来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试图让牧秦更快的羽翼丰满起来。”
“皇叔。”齐北宸听到牧秦两个字,心里就鼓鼓涨涨的,眼圈微微泛红,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都缓缓的握成了拳头:“我想她了。”
“有良心就好。”齐宇珩抬头:“蒸馏取盐的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原本我想当做不知就罢了,她今日却说了晒盐的法子,并且如今那边儿有了个烧制琉璃的工匠,是苗逢春。”
苗逢春?
芸娘抬头看了眼齐宇珩,急忙低下了头,这个人曾经可是个如雷贯耳的存在,长乐宫有如今的江湖地位,苗逢春功不可没。
换做以前,齐北宸哪里知道这么一位,如今却不同往日了,眉头微微蹙起:“长乐宫的老宫主竟死遁?”
“她想要收这个人到牧秦手下效命,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偏心的,乔文和乔斌虽是亲生子,也不见得她如此殚Jing极虑的为他们兄弟俩谋算。”齐宇珩断了茶盏送到嘴边:“太子殿下,可记牢了才行。”
“皇叔,侄儿明白。”齐北宸目光坚定了许多。
“永宁府和梅州隔河却连着海,要抢先一步才行,若真能顺利开了盐场,便在永宁府吧。”齐宇珩说。
提到三皇子齐北冥,齐北宸的目光深邃了许多,眼角不自觉的微微眯起,他的三哥呢,可是个顶顶好的三哥!
很想说自己想念乔筠竹了,可齐北宸到底没说出口,现在他没有资格。
对娘承诺一刻都不曾忘记,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到,没脸去见。
齐宇珩是存心回来敲打齐北宸的,有道是人走茶凉,更深喑天家无情,他可不允许自己到最后养出来一只白眼狼来,阿瑜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行?
看齐北宸的样子,齐宇珩心里是满意的,人嘛,别管你是什么身份,若良心都没有,就什么都免谈了。
齐宇珩站在老虎口的一处礁石上,抬头遥遥相望可以看到元宝村的荒山。
良久才出声:“张元。”
“属下在。”张元出声。
“请卿长歌过来一趟,告诉他本王只给他三天时间。”齐宇珩转身进了密室中。
辅佐齐北宸一路顺利回京,他需要个帮手才行。
东方吐白,陈瑜猛地睁开眼睛,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便起身了。
刚有动静,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莺歌的声音:“夫人,您醒啦。”
随着声音,莺歌端着水盆进来,放在洗漱架上就过来伺候陈瑜,对此陈瑜已经慢慢习惯了,收拾妥当又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饭,这才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今天她要去探探路子,能不能拿下苗逢春,就看袁炳义的本事了。
打算好,人都轻松了不少,陈瑜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吩咐金嬷嬷作坊那边儿的吃喝要丰盛一些。
一路上,陈瑜眼里都跳跃着欢喜的神色,田地里的庄稼到了收获的季节,得让常九安排下去才行,油坊那边儿也得叮嘱常九,等拿下了苗逢春后,她就要抓紧和褚伟成几个研究香料了,虽说香料比重不大,但不可或缺。
远远的,常九看到满脸喜色的陈瑜,心里高兴的都要冒泡了,迎接过来面上不显,却比往日更恭敬三分:“夫人。”
陈瑜嗯了一声,往前走着,常九跟在身后听她吩咐田里和庄子上的事情,没看到常九脸上那快要绷不住的喜色。
“袁大先生。”陈瑜看着眼睛都熬红了的袁炳义,心里暗自给赔罪了,事情总归是要越早办妥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所以只能辛苦他了。
“夫人。”袁炳义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