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酒吧里,始终既没有公告也没有任何人上来预报,除了人越来越多,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一会儿那支叫“灯影”的乐队要来演奏。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我长叔告诉我的,”joyce笑起来罗杰介绍时,说她是个法学院的研究生,业余时间拉大提琴,但其实更喜欢bes。
“他今年已经62岁了,她妻子病了,他出不来。”joyce摇了摇头,有点遗憾,“不然,我叔叔一定要来的,他很久没来这里听音乐了。”
“你婶婶怎么样了?”ror这时候插进来问道。
joyce摇了摇头,朝ror露出了一个有点伤感的笑容,“可能好不了了……”
anton伸手抓酒杯时,会意地看见,桌子下,ror握住了女孩子的手。
就在这时,有人上了台,调起了弦。
“嘘”周围响起了热情的嘘声,人们开始跟台上打招呼。
anton几个人一起向台上看去。
屋子里的温度高了起来。
后巷里,rene看着对面的女人。
幽暗的街道,远处拐角边,俱乐部的灯火落在街口,照亮了街口的地上。
喧嚣的人声好像一下子远了。
两个人在半明半暗的灯下对视着。
“你认错人了。”rene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
女人听见rene冰冷的声音,诧异地愣了一下。
rene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看见那女人一瞬间犹豫了,看见他冰冷陌生的眼神,尴尬地退后了半步,但是两次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狗,再次疑惑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不是你吗?”女人再次问道,忽然飞快地说起了一串葡萄牙语,黑色的大眼睛再次坚决地注视着她。
rene依然平静地看着她,“你认错人了。”他再次说。
女人愣在那里。“对不起。”
“汪!汪!”狗就在那时又叫了起来。
两人一起转头。
狗扯紧了链子,跳跃起来,注视着俩人。
rene转头看着那狗,脸上却无意中流露出了感情。
他转回头。
一道光线落在了女人的高跟鞋上,停顿了一下,接着,光线更大更亮了起来。
远处,街道上,有一辆汽车正驶过,夜色里,有人按了下喇叭,灯光从背后照亮了女人的裙子,一瞬即逝。
rene乘着光线把这一幕记在心里,转回头,再次向黑暗里走去。
“喂!”女人忽然在背后喊住她,飞快跑了过来。后巷里响起了一阵急促踉跄的鞋跟声。
女人的高跟鞋匆忙地叩在石板上,高低起伏。
rene诧异地回头。
“这是我的两张专辑。”女人匆忙地赶了上来,把一只扁扁的方纸盒,塞进了他手里,“这儿有一家俱乐部,我开的。”她指了下身后的霓虹,匆忙地说,“过两天我在这里有试演。”
“这是我的地址,”女人飞快地抓过rene的手,喘息着在他手里的纸盒封套上写下地址,“我今年搬来了美国,一直住在这里。”
rene捏着手里的纸盒惊讶地看着女人,再次摇了摇头,想把那纸盒还回去。
“就算我认错人了,我的狗也不会。”女人忽然低声飞快地说,“你拿着吧。”她的眼圈忽然红了,不及说完飞快地转身匆忙地跑向了身后街口的光亮里,在光线下拐了弯。
剩下rene独自一人,立在后巷里,惊讶地看着手里的cd。
汽车再次驶过,借着一闪而过的光亮,rene看见了那上面的字母那条街离特勤处的海滨别墅只隔了一片沙滩。
rene想起了那个晚上,白亮亮的沙滩上,他跟anton一起走回去,想起了沙滩上,他画了一半的心,和耳畔那若有若无的歌声。
rene惊讶地看着它。
许久抬头看向四下,一阵秋风吹来,扫过空荡荡地街道,后巷里突然暗了许多。
rene心里再次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他无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晚上,或者不久的将来,他要遇到什么?!
酒吧里,anton再次向门外看去,jiy没有来。
“老吉姆斯来吗?”anton身边不远,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正看着台上低声议论着。
“他去年去了。”说话的比他同伴年纪要大一些。
“哦,我忘记了,”另一个老人轻声说。
“老霍恩前年走的。”他的同伴看着台上,似乎自言自语,“贾斯汀也是前年……”
“嘘”忽然全场响起了热烈地招呼声。
陆续有几个老乐手上台了。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个高个子白人,走路的时候微微有点打颤,头发胡子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