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眼眶的红不再是伪装,他变态。
她把脸埋进衣衫里,nai油洒在上面,蹭到了她脸颊上。
戚慎手臂贯穿她腰,舌尖舔掉她脸颊的nai油。她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发颤,连脚趾都弓了起来。
眼前男人衣鬓整齐,一张脸比她干净太多。她在他瞳孔里瞧见衣衫不整的自己,跟他对比,她放荡又低贱,他高贵得是个人样。
她只想哭。
他终于不悦地沉下眸子:“寡人的赏赐,你不要也得受着。”
再说,他并没有进去。
他是生气了。
景辛也在生气。她负气挣脱他,脸依旧埋在衣衫里。单薄的肩露在外面很凉,她哭声细碎。
她好想回去啊。
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
抽水马桶都没有一个,打nai油都是手动,还要被狗皇帝这么变态地玩。说好的她想把最珍贵的
挽绿去紫延宫将景辛的状态禀报给戚慎, 毕竟天子指派她与留青去景妃身边时格外叮嘱过要保护好主子与子嗣,主子这般伤心静坐, 恐有伤龙嗣啊。
戚慎正跨步出殿,龙袍衣袂翻卷,左右跟着大臣与虎贲小尹。见她候在殿外, 抬手示意众人先去。
挽绿便如实禀报完,将手中的画卷恭敬呈上。
“这是娘娘这两日所绘之画,原本是挂在寝殿的, 娘娘画时格外爱惜。”
戚慎展开画轴,画中的人正是自己,五官画得立体,跟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笔墨里还彰显出了天子之威。这些年宫里的画师都将他画得太狰狞了, 他在她笔下竟这般俊美。而画中的她被他揽在怀里,温柔娇俏,一点也不见刚才被他折腾时的浑身媚骨, 笑得那样纯净。他一时心绪复杂, 说不出这滋味。
他刚才没做错啊。
太医知道后宫只有一个后妃, 格外叮嘱过他这前三个月不可行房, 他不过就小小解决了一下,她哭什么?
他神色看不出喜怒,将画递给身后宫人:“挂在寡人的寝殿。”
未再理会,他登上御辇。
挽绿道:“天子不去看望景妃娘娘么?”
戚慎未置一言,左右臣子与虎贲禁卫已随行着往宫门去。
他在王宫待得腻味, 索性去宫外视察一番工事。
等结束时已经是夜晚。
大梁的夜是并不宵禁的,这是戚慎登基后颁改的法令,此刻长街上人来人往,长灯摇曳在天下脚下最繁华的汴都城,各种各样的店铺仍开着门,商客络绎不绝。如果不是行人瞧见长街当中浩荡的天子卫队倒还能保持愉悦的夜游。
禁卫开路,虎贲持戟,臣子恭送在后,天子銮驾华盖生威。
百姓跪满一地,诧异天子夜巡,而且还走东熙街,不走天子专道,却忽见队伍停了,太监跪到銮驾前当脚蹬,一双绣着金丝龙纹的黑靴落在太监脊背上。
威武高大的男子自銮驾上下来,夜风吹动他暗蓝的龙袍,他扫了眼街铺。
百姓屏息颤抖,几乎将脸贴在了地面上。一妇人身边领着个小童,小童被这阵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这哭声在众人屏息间格外洪亮,划破静得诡异的长街,连天子都扭头睨了一眼。
戚慎只是淡淡扫过,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脂粉铺。
掌柜原本听到天子夜巡路过长街,只是跪在自己扶手椅前的,他惊恐地从大堂中间跪行到门口,战兢喊着恭迎天子。
成福也搞不懂天子要做什么。
戚慎目光扫视过台架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可有妆粉?”
掌柜抖肩:“有,有的!”
戚慎瞧着掌柜取出来的各种小瓷瓶,淡声道:“都包起来。”
她哭得他很不爽,他又没欺负她,哭什么哭。
他从前并不了解她,听宫人说她常爱寻这些东西,玉屏那个小地方的妆粉她都爱,这些总能让她笑一笑了吧。
于是长街当中跪地的百姓都知道了天子夜巡时买了女子用的妆粉,身边的太监还说景妃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原来天子宠爱景妃竟已到如此地步。
天子卫队终于走远后,百姓都长长舒出口气。
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谈话:“画师,你在王宫当过值,可知道点宫廷秘事?”
被人称一声画师的正是程重楼,他的事迹汴都人尽皆知,但没有人嫌弃他被赶出王宫,反而对他都很钦佩同情。
程重楼长着一张俊朗到Yin柔的脸,但眉目间的端然倔骨却中和了他面容这份Yin柔,倒显得令他人尊崇起来。他才二十有四,七岁时画技便已有惊世之名,十八岁入图画院担任第一画师,书香世家,满门荣耀。却因那幅《梁烟旧梦》被贬出王宫,一生所学皆葬送在那天子的暴戾中。
他被贬出王宫时也才二十二岁,那时景辛并没有入宫。后来王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弥国诸侯进献的美人是国之绝色,美中妖妃。直到现在跟他还有来往的一些臣子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