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原本就想去会会这个第一画师,此刻没心思呆在宫里,换了身常服出宫了。
东熙街是汴都最繁华的一条街,景辛之前只是在马车上看过,这会儿走在石板路上,四周熙熙攘攘,贩卖声交谈声热闹不绝,她心情变好,连头顶的艳阳都感觉没那么毒了。
她身边只带了长欢和寿全,没带挽绿与留青,反正有暗卫在暗中保护她。
景辛很快找到了程重楼的画摊,一眼瞧见c位那幅兽面图。新加上去的女子身段妖娆,但是脑袋是狐狸的脑袋。而摊位前端坐的程重楼竟比她想象的年轻,长得竟像美院追她的那个校草。
她有些好笑,恰好一辆轿子停在画摊前,下来个胖小姐。胖小姐将手上的画往程重楼案上一扔,叉腰道:“你把我画成这样,媒婆回来道人家说我是骗婚,我名声都被你毁了!呜呜呜你还我清白!”
程重楼略诧异,展开画细看了眼:“我把你画得芙蓉月貌,并未出错啊。”
景辛上前去瞧那画,从程重楼手中接过,又看了看眼前的胖小姐。
很好,古代版美颜相机,还是十级磨皮大眼瘦脸全开。
这要搁在戚慎眼里,就是砍头的欺君大罪啊。
她失笑地抬起头,正撞上程重楼失魂的模样。
“画师,你这画不对啊。”
程重楼仍痴痴瞧着景辛,长欢有些恼,轻咳一声提醒程重楼。
程重楼反应过来,察觉自己失仪,用文人之雅朝景辛作揖赔礼。
才道:“我这画是赵小姐那日满意的,何来不对。”
“人像讲究从真实中展现美感,这画虽是这位赵小姐,但却在五官与体态上失去太多真实了。赵小姐清纯可爱,很好画的。”
程重楼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很好画的?
他当代第一画师都没让人家满意,眼前女子虽说美貌惊人,但也不必在他面前夸如此海口吧。
他失笑:“好画?姑娘也是爱画之人?”
景辛颔首,眨眼:“我要和你pk。”知道对方听不懂,她重复了一遍要和他比试。
摊位瞬间就火了,周围行人和隔壁商铺全来吃瓜,这可是大梁第一画手,挑战的又是一个美貌惊人的娇女子,这种瓜最好吃!
景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戴上了面纱。
程重楼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提笔都很随性。
倒是景辛多次在询问对面的赵巧容问题。
“赵小姐,你有什么爱好吗?”
“你喜欢什么动物呀?”
“你最爱什么颜色?”
半个多时辰过去,两人同时停下笔。
赵巧容望着两幅画,程重楼画里的她多了些真实性,还原她不少,也有女子柔和的气质,她比较满意。但瞧见景辛这幅画她却惊了。
这,这这是在照镜子吗?!
而且比镜子里的自己还耐看,却又让人觉得这就是她自己!
啊啊啊,她竟这么好看!
画中的少女眉目娇憨,最主要是五官立体,简直跟站在眼前一个模样,而且还穿着她自己最爱的石榴红长裙,画中之景是她从小就爱坐的秋千,脚边有只可爱的小白兔,她家黄狗也在画中慵懒地摇尾巴晒太阳。
这样的画拿出去说媒更添了真实性,让人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活的,有思想,还爱护小动物。
赵巧容无法表达自己的激动,起初还觉得眼前的女子是个狐狸Jing呢,毕竟人家长得太美了。啊啊,好羞愧。
“大师!你把我画得太逼真了,我好喜欢画中的姑娘呀!”
景辛笑起来:“这就是你啊,你笑起来时很可爱的。”
赵巧容羞红了脸:“你画得比程画师好!”
程重楼不可置信对比起两幅画,震惊世间竟有这般立体逼真的画技。他甘拜下风,激动问:“姑娘,你师从何派?”
景辛眨了眨眼,想起戚慎说的:“抽象派吧。”
程重楼疯狂追问她师傅的地址。
在场吃瓜的众人也都震惊了,一些姑娘抢着请景辛给她们作画。
程重楼知道周围太吵,着小厮将吃瓜的人都请走。回头望着景辛,从震惊到轻视再到崇拜欣赏,他绽起笑来,温润询问:“姑娘,在下如何称呼你?”
“雨珠。”
程重楼面色微红:“你画技Jing湛,我甘拜下风。”
景辛指着屏风上挂的那幅画:“这个人身虎面的人是谁啊?”
程重楼看了眼四周,展开折扇悄声与她道:“暴君。”
景辛唔了声:“那这个人身狐面的女子呢?”
“呵,暴君后宫那妖妃。”他没对景辛隐瞒,也许是觉得会作画之人都十分可亲,他感觉景辛真的太过美好了。
景辛眨眼:“你见过这妖妃么?把女子画成这样,不太尊重吧。”
“呵,暴君当道,妖妃持宠而娇,还说想当个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