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荃奇道:“竟有这等事,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
赵晚词闻言一惊,那扇子上有自己的落款,唯恐他们说出来多生事端,正要拿话岔过去,刘密道:“在沧州的一座寺庙墙壁上看见的,并不知道姓名。”
赵晚词松了口气,家荃又问:“你们连姓名都不知道,怎么肯定写字的人是个女子?”
刘密一时不知怎么圆谎,语塞住了。
章衡道:“我们离开寺庙时看见她了,大约是富家千金来寺庙游玩,我们也没有上前询问。”
刘密点点头,家荃这才不问了。赵晚词本以为他们会拿自己的名字大做文章,编出一段风流韵事,方显书生本色。
没想到他们倒替自己隐瞒,意外之余,很有几分感激,又不好表露。
中午教习和生员们都在蕴真斋用饭,分东西两厅。祭酒和司业毕竟身份不同,有仆人送饭菜到值房来,赵晚词则跟着父亲在房中用饭。倒不是她想与众不同,而是赵公不放心,吃饭不比上课,学生们年少风流,口没遮拦,饭桌上难免有些不宜叫一个姑娘家听见的话。
这厢父女二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那厢学生们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今日新来的同窗。
一人忽道:“你们知道么,祭酒有个独生女,还没许人家呢。”
咏絮才(上)
四周众人一怔,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立马眼睛亮了起来,最亮的便是朱海通。你道为何?原来国子监祭酒,监管学政,人脉极广,若能结为亲家,于将来仕途大有裨益。朱家世代武官,正需这样一门亲事。朱海通道:“看赵琴生的那个模样,料想赵小姐也是个美人罢。”一提到美人,大家更兴奋了,七嘴八舌,越说越没边儿。章衡和刘密坐在不远处的一桌,听着他们的话,刘密笑道:“依我看,他们几个都入不了祭酒的眼,鸡孵鸭蛋,瞎起劲。”章衡眼睑低垂,默不作声地喝着一碗二陈汤。刘密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调侃道:“丽泉才华横溢,人物俊美,又与赵小姐门当户对,若是你去求亲,祭酒十有八九会答应呢。”章衡笑道:“不敢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起小的时候,先君说他在祭酒的书房看见一首诗。陌上花开照版扉,鸳湖水涨绿波肥。班骓雪后迟迟去,油璧风前缓缓归。你觉得这首诗作得如何?”刘密默念一遍,道:“形容既工,又复大雅,确是佳作,但不像是祭酒的手笔。”章衡道:“当然不是祭酒所作,是赵小姐,她当时只有十岁。”“十岁?”刘密吃惊不小,道:“那真正是奇才了,只可惜是个姑娘家。”章衡不以为然,道:“若如你我一般是个男儿郎,倒没意思了。”刘密失笑道:“说的是。”言谈间,对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赵才女也好奇起来,又问:“你见过赵小姐么?”章衡摇了摇头,道:“祭酒这把年纪,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百般呵护,哪能让她随便见人?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吃过饭,回到率性堂,趁着教习还没来,两人拿出棋盘棋子对弈。不一会儿,赵晚词也来了,和一个叫常云间的学生站在一旁观棋。走了三四十步,刘密见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笑道:“商英兄,你要不要和丽泉过几招?”赵晚词巴不得这一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密站起身,让座给她,一边好心提醒道:“丽泉棋路多变,惯会出其不意,你要小心。”赵晚词自信满满,道:“除了我伯父,还没有人赢过我呢。”说着落下一枚白子。因她初来乍到,章衡…
四周众人一怔,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立马眼睛亮了起来,最亮的便是朱海通。你道为何?原来国子监祭酒,监管学政,人脉极广,若能结为亲家,于将来仕途大有裨益。朱家世代武官,正需这样一门亲事。
朱海通道:“看赵琴生的那个模样,料想赵小姐也是个美人罢。”
一提到美人,大家更兴奋了,七嘴八舌,越说越没边儿。
章衡和刘密坐在不远处的一桌,听着他们的话,刘密笑道:“依我看,他们几个都入不了祭酒的眼,鸡孵鸭蛋,瞎起劲。”
章衡眼睑低垂,默不作声地喝着一碗二陈汤。
刘密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调侃道:“丽泉才华横溢,人物俊美,又与赵小姐门当户对,若是你去求亲,祭酒十有八九会答应呢。”
章衡笑道:“不敢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起小的时候,先君说他在祭酒的书房看见一首诗。陌上花开照版扉,鸳湖水涨绿波肥。班骓雪后迟迟去,油璧风前缓缓归。你觉得这首诗作得如何?”
刘密默念一遍,道:“形容既工,又复大雅,确是佳作,但不像是祭酒的手笔。”
章衡道:“当然不是祭酒所作,是赵小姐,她当时只有十岁。”
“十岁?”刘密吃惊不小,道:“那真正是奇才了,只可惜是个姑娘家。”
章衡不以为然,道:“若如你我一般是个男儿郎,倒没意思了。”
刘密失笑道:“说的是。”言谈间,对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赵才女也好奇起来,又问:“你见过赵小姐么?”
章衡摇了摇头,道:“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