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拐一pi股坐在大棚里,看着被砍刨一片狼藉的菜地,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哭了一阵,觉得光哭也不是办法,这是谁搞的破坏啊?肯定是村长张有德派人使得坏,我非去派出所告他不可!这样想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村里走去。
由于腿脚不得劲儿,他一瘸一拐地走得很慢,走了好长时间才走到村边。这时,迎面碰见了正要去大棚地里的翠芳,她一见翠芳,眼泪就又下来了,他枯楚着脸道:“翠芳啊,夜里我打了个盹,咱那大棚里就进去人了,把咱那大棚菜全给毁了啊!”
翠芳一听李铁拐这么说,惊讶地道:“铁拐,到底咋回事?咱大棚里的菜叫谁给毁了啊?”
李铁拐还是枯楚着脸,脸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带着哭腔道:“菜地叫人给破坏了啊,那黄瓜、豆角被人用镰刀砍了,白菜、菠菜被人用撅头刨了……”
他正说着,春香也走来了,春香道:“铁拐,谁把咱的菜地给刨了,那你看地咋看的?你cao得啥心啊!”
李铁拐道:“谁知道啊?夜里我就打了个盹,起来去大棚里一看,咱那菜地就被人糟蹋的不像样了!”
春香道:“别说了,走,我们去看看。”说着,李铁拐又拐回头跟着翠芳和春香往大棚地去了。
他们到大棚地一看,那大棚菜叫人砍的、刨的真是惨不忍睹,每个大棚里的菜都被弄得乱糟糟的,正像李铁拐说的那样,豆角、黄瓜秧子被人用镰刀割了,架子被砍倒了,西红柿、茄子、白菜和菠菜被用撅头刨得倒得倒、爬得爬,满地都是。
李铁拐蹲在地上,用手捂着头道:“咋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春香骂着道:“他娘的个gui孙,这一定是村长张有德干的,走,我们去镇派出所告他!”
翠芳也道:“我觉得也是他,除了他没别人,就他来地里叫咱给鸭厂上菜,咱不给,他就这样地报复咱!”
春香肯定地道:“对,就是他,就是他个挨刀攮的给弄得,告他,告他去!”
翠芳跟在一旁蹲着的李铁拐道:“他铁拐叔,你腿脚不好,你在地里,我和春香去派出所告他。”说罢,春香和翠芳就向镇派出所去了。
早晨,张有德从床上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头好多了,不怎么晕了,也不疼了,就穿上衣服下了地,坐在了沙发上。
妹妹张有枝早晨做的是挂面汤,她盛了一碗给张有德端到了茶几上,道:“哥,我给你做了碗挂面,你吃吧!”
张有德正好感觉肚子饿了,道:“好!”
在吃饭前,张有德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他觉得,这在床上躺了几天,还真把血压给躺好了,浑身上下轻松不说,而且还都是劲儿。他心想,难道我的高血压好了么?医生小花不是说只要不难受了,这血压就不高了吗?我现在就觉得一点儿也不难受了,那这血压肯定不高了!
他的血压不但不高了,而且胃口还很好,他现在真的觉得饿了,看着茶几上妹妹张有枝给他端来的挂面,他高兴地道:“有枝啊,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饿了啊!我还真想吃碗挂面了!”说罢,他端起那碗挂面,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
张有德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挂面,这时,李二彪来了,他进到屋里就咧着嘴笑,笑了一阵,道:“舅啊,你的头还疼不疼了?”
张有德见他莫名地笑,自己也笑着道:“不疼了,不疼了,我的头不晕也不疼了!”
李二彪又道:“那你的血压还高么?”
张有德道:“这个不知道,我还没有量,一会儿叫卫生所小花再来给量量。”又道,“不过不量也没事,听小花说,头不晕不疼,身上舒服了,这血压也就不高了!”
李二彪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叼在嘴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使劲儿吸了一口,道:“舅啊,你的血压不用量了,我觉得你的血压肯定不高了!”
张有德有些疑惑地看着李二彪,笑笑道:“彪子啊,你又不是医生,你咋知道我的血压不高了?”
李二彪咧嘴坏笑笑,小声道:“舅啊,我说你的血压不高肯定不高了,你想想,你的这病是那钱石头给气的,告诉你吧,为了给你出这口恶气,昨天晚上我跟老蛋又去了钱石头的大棚菜地,我们趁那看地的瘸子睡着了,就用镰刀和撅头,把钱石头菜地里的豆角、黄瓜、西红柿、茄子、白菜和菠菜等,用镰刀和撅头砍得砍,刨得刨,都他nai的给弄了!这下看他还敢跟你顶嘴不顶了!看他还敢在你面前扎翅不扎了!”
张有德一听李二彪说这话,吃着挂面一下笑了,他哈哈哈地笑了一阵,把碗往茶几上一放,从桌上烟盒里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很痛快地吸了一口,道:“对,对,日娘的,刨得好,砍得好!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他的眉宇间一下拧成了个疙瘩,道:“彪子啊,看来你,你还得出去躲躲,你这是犯了破坏农村经济发展罪,那钱石头一定要去报案的,等公安局破了案,你和老蛋就完了,非把你们抓进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