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间拍到了它脸上,那力量感,闷油瓶如果吐我一口痰到我脸上,估计能把我脸打穿。那东西一下着火,但定在了原地没动。此时我忽然意识到衣服应该是闷油瓶给它披的,因为这件衣服吸酒,非常容易点燃。
闷油瓶拽着我几乎是在喷完火的四分之一秒内,直接就逼上去,我反手出大白狗腿,他把我腰间的酒囊一扯,随便一抬我的腰,我直接踩着一边的树干跃起,凌空一刀砍在陶俑头上。
我知道它背后那个鳍肯定有问题,就只砍那个位置,却似乎砍在砖头上,火星四溅,仔细看那鳍已经不见了。几乎同时闷油瓶也踩树跳了起来,几乎比给我高了一倍,直接把酒往它身上用力一撒,火就更旺了。
两个人分别落地在陶俑两侧,我知道闷油瓶的动作绝对不会断,落地直接抬手,他已经把酒囊甩了过来。我接住一个翻滚到了陶俑背后,又是一撒。把它的背部也点燃。
陶俑整个已经变成了火人,我回手,特别潇洒的把酒囊又甩了回去,心说完美上分。结果眼睛不知道抽什么风,余光看到闷油瓶在左边,等甩的时候,才发现他在右边,那酒囊直接被我莫名其妙的丢进了离他很远的草丛里。
我有些尴尬,但他显然没指望我,而是站定,看着着火的陶俑。我也站起来观望。
闷油瓶这一次没有带刀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但此时没有刀,确实难以给予致命一击。我想着我的刀给他,但他没接。
我去找陶俑头上的鳍,还是看不到,陶俑熊熊燃烧着,我那一刀已经把头砍裂了,有酒带着火焰流入缝隙中,里面估计也非常烫了,但它一动不动。
烧了六七分钟,那陶俑还没动,闷油瓶绕着走到一边的水潭,用脚踢了水扑到陶俑身上,冷热交织,瞬间陶俑到处开裂,发出啪啪声,左手手都掉了下来。
结束了么?我试探性的问。
他没回答,打开手电,开始照附近的水里。
我意识到,这个陶俑可能不是关键,也许有东西在控制陶俑,现在逃水里去了,就问他是不是,但闷油瓶还是摇头:不清楚。这一次很不一样。
什么情况?
闷油瓶微微皱眉,他很少这样的表情,抬头:这是一个死物。
死物,在我们的词汇里,有Jing确的意思就是它应该是不会动的。
以往的过程中,所有的我们遇到的敌人,危险,几乎都是由活物,或者活物的尸体造成的。死物,指的是器物,比如说一块砖,是无法自己移动的。
所以闷油瓶用手电照了水里,他是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有东西寄生在这个陶俑身上?
但这肯定是他的下意识,他的眼睛那么快,如果有东西他肯定能看到。所以他的理智里,他肯定什么都没发现。才会犹豫。
你没有看到那个鳍?我做了一个动作,类似于招风耳试图让他明白,说实话,我不能肯定那是鳍。
他看着我,摇头。
我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开始自己动摇了,我的眼睛不可能比闷油瓶快,如果他没有看到,难道是我看错了。
当时情况非常快,我一回忆,确实很模糊,会不会是连帽衫的帽子?一想就啥也确定不了了。
两个人靠近陶俑,火逐渐开始熄灭,我用刀背敲掉了陶俑的头和半边身子,里面是空的,也什么都没有。如今的陶俑已经确确实实是个死物。
我又用手电四下观察了四周的树林,这个位置,尸体宴会现下看不见,这陶俑肯定移动了位置,所以,这一次真的是死物动了?
闷油瓶捡起了一块陶片,递给我。我看着他,看他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他就往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跟着他,我们很快回到了尸体宴会那儿,所有的尸体还坐在那儿。
闷油瓶直接上去,一把抓住一具尸体的头发提起来,靠到自己身上,然后一下头骨拧断,咔嚓一声听的我浑身一抖。接着拖着那具尸体,用手电指了一下退路,就快速往树林外退去。
我明白他决定撤了,我抱着陶片跟着他一路狂跑,顺利的冲出了林子,看到胖子的炊烟,我们才慢下来,这林子里林子外,气氛压抑完全不同,我出来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刚才那个陶俑穿的衣服。
有一刻我立即心生了警惕,以为有邪祟掉包了他,我立即看他的眼神,他放下尸体,也转头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神,确定非常熟悉,才放下心来。
胖子就问我们:我的酒呢?
问小哥。我说道。
我没理他,拖着尸体到之前那一具边上,两具排成平行。轻声说:哥们,同行,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有怪莫怪。就伸手到新尸肚子的地方,摸了一下。
尸体开始腐烂之后,身体摸上去会是粘的,像鲶鱼一样,手感酸爽,我按了七八下,就发现,新尸的肚子非常的鼓,和之前那具一样。显然里面也是有东西的。
真的是吃饱了之后死的。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