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眉头紧锁,手下更是几度把脉,半晌,他惶恐起身:“娘娘,老臣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世子的脉象啊!”
“此话怎说?”顾宴抬眼问。
宋太医抚了把花白的胡子,颇为感慨:“世子脉象实实虚虚,实乃气弱体虚之兆,可老臣观察,您体内毒素已清,现在只是中毒后的虚弱之症,只需要煎上几味药调理调理便可。”
他环顾四周,百思不得其解:“这村子潦草,没有灵丹妙药,世子的毒到底是怎样解的呢?”
顾宴回忆着,他看向沈谣:“昨儿谣谣给我煎了碗药,可是与那有关?”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沈谣,沈谣也是一脸迷糊:“昨天我们回来,世子就一直发烧,我那药是退烧的呀,并没有解毒功效。”
宋太医迷惑:“这就奇怪了,那蛇毒来势迅猛,即便是解了世子的身体也会虚弱上一阵,如此费力毒便是老臣都尚且要耗费心神对付,怎么说解就解了呢。”
顾宴眸里思索,突然,他想起了那碗药中的血腥味,他看向沈谣包扎着的掌心,有一些疑惑浮在心上,难道是谣谣那几滴血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嘿嘿……
射箭
这种猜测仅浮现一瞬就被他打消了, 谣谣只是寻常女子,昨日划伤只是碰巧,几滴血而已, 怎么可能解那么剧烈的毒。
顾宴手指点了点桌子, 意有所指:“回去告诉他,我还死不了,收起他的慈悲心肠。”
苏公公一行走后, 沈谣开始收拾屋子, 得知顾宴无碍, 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一点点的把东西搬到库房。
顾宴脑海里仍然思索着那碗药,半晌, 他犹豫问道:“谣谣, 你可曾知道你有什么特殊体质?”
沈谣刚捡起一个宝盒,额头有些汗,她抬手擦, 想了想:“没有呀,什么叫体质特殊?”
顾宴看着她天真娇憨的神色,也大概猜到她不知情, 但是他不能拿沈谣的血做试验, 他不忍心。
罢了, 顾宴笑笑:“没事儿,随便问问。”
“喔。”沈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看向箱底,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指着道:“世子, 这把弓好漂亮呀。”
沈谣提了起来,那把弓弓身是Jing致的楠木制成,线条优美流畅,质地温润顺滑,就是弓尾处漆黑一片,像是焦了一样。
顾宴看着那弓出神,淡淡道:“良木裁为弓,它叫焦尾弓。是官家当年送给母妃的。”
彼此情浓时,可遍寻天下奇珍异宝献上。可后来,也不过潦草收场,现在官家把这把弓送来算什么,装什么情深。
沈谣动作一滞,顾宴的母妃是他心里的死结,她不该拿出来的。沈谣小心的看着他的神色,轻声道:“世子,那我收起来吧。”
“无妨。”顾宴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拿过来。
顾宴手指轻轻摩挲着,半晌,他挑眉笑笑:“想不想看我射箭?”
沈谣惊讶,顾宴的骑射功夫在汴京城里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之前秋猎一箭射中了猎场最敏捷灵动的褐雨燕,猎物现在还展在猎场最中央,官家每逢秋猎便要拿出来夸赞一番。
她脸颊渐渐浮现霞色,含笑点点头。
顾宴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遥远天际盘旋着几只燕子,他挽弓搭箭,侧过脸,漆黑的眸眯了起来,直直锁住头顶上空,半晌,“嗖”一声,随后沈谣脚下便陡然落下个黑色的影子。
她吓得一跳,后退几步。
一箭双雕,那弓箭上穿着两只燕子。
沈谣手拍着胸脯,眼里赞叹:“世子好箭法。”
顾宴脊背挺直了些,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愉悦,声音却淡淡:“一般吧。”
风吹起他衣袍一角,轻轻拂过沈谣的裙裾,微不可察的甘松香混进她鼻间,沈谣觉得有些暧昧,刚想离远了些却被顾宴一把搂在怀里。
他手握着沈谣的手放在弓上,偏过头,凑在她脸前:“想学么?”
顾宴的姿势太过暧昧,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隔着轻薄衣料,淡淡的体温暖着沈谣的身子,惹得她不禁微微一颤,沈谣羞赧的垂下眼:“想。”
顾宴向前倾了倾,唇几乎擦着她的脸颊,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那先说好,学可是有报酬的?”
沈谣眼眸羞怯,声音软糯糯的:“嗯?”
迷茫的样子像一枝随风摇曳的百合,单纯又妩媚,软软的小nai声直入到他心里,骨头酥了半分。
顾宴盯着她粉嫩微张的唇瓣,几乎一瞬,便吻了上去,手下搂在她的腰间,柔软的腰肢隔着衣料恍若无骨,他扔了弓,另一手抵在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沈谣猝不及防被他辖住甜甜的,凉凉的,脑海里便只余这个感受。
她抓紧了顾宴的衣裳,羞怯的闭上了眼,一手揽在他的脖颈上,踮起了脚。
主动的反应惹得顾宴喉咙一紧,停在她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