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微怔。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啦,二三更要晚些,继续发周末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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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二更)
屋中亮着夜灯,苏锦守了夜灯一整晚。
柏炎一直未回。
她早前还能看书静心,眼下,越发觉得心不静的时候一页书都看不进去。
自早前丰巳呈说了宫中的消息之后,便再没有消息送来,她也知晓即便宫内有眼线,当下这种非常时候,先前能有消息送出已是万幸,还应是柏炎担心她这里才让人涉险送来的,眼下,叶浙下狱,柏炎心思都在斡旋叶浙之事上,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顾及旁的。
她不应当再给柏炎添乱。
苏锦熄了夜灯,放下书册,尽管在床榻上辗转,还是强迫自己歇下,即便是闭目养神。
这一宿,柏炎应当都不会回来了。
他应过她小心行事,他会信守承诺……
苏锦攥紧掌心,眉头皱紧间,忽得,觉得腹中似是一动。
苏锦愣住。
早前从未有过,轻轻的,却是明显的一动。
苏锦下意识伸手抚上腹间,平静些许,她以为方才是错觉。
出神间,腹中又是一动。
清清楚楚的一动。
苏锦惊喜,唤了声,“陶妈妈……”
陶妈妈并不在屋中值夜,青苗唤陶妈妈来的时候,陶妈妈已经歇下。夫人早前并未在夜里唤过她,陶妈妈担心受怕是夫人腹痛之类。
等到屋中,陶妈妈一脸紧张,却见苏锦脸上笑意。
陶妈妈心中微缓,“夫人?”
苏锦轻声道,“陶妈妈,可是胎动了?”
她拿不准,所以寻陶妈妈来问。
陶妈妈眼中惊喜,胎动了?
遂上前,示意苏锦别动,轻轻在床沿边落座。
“多久了?”陶妈妈缓缓伸手。
苏锦轻声道,“小一会儿……”
话音刚落,腹中似是又微微一提,陶妈妈笑笑,“是小主人在踢夫人呢!”
苏锦方才半是惊喜半是紧张的心才放下,陶妈妈笑道,“只要不踢得很急,夫人便可放心,这往后每日里,都会动一动,便是同夫人母子灵犀了……”
苏锦莞尔,伸手抚了抚腹间。
这般难熬的夜晚,也似是因为这一阵互动变得并不漫长而难熬。
苏锦何时入睡的,自己也并不知晓。
入睡的时候,手也一直护在腹间,才似是心中安稳。
……
柏炎从宫中出来,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昨日秦王之事,柏炎始料未及。
哪能这么巧合从秦王府中搜出巫蛊之术,秦王本是想以死证明清明,最后反倒冤屈并未洗清,还落了一个大不敬之罪。
叶浙惯来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人缘,在京中诸多世家中,叶浙是最不会与人为敌的一个。
柏炎也未想到,昨夜秦王之死触了叶浙逆鳞。
叶浙在殿中不卑不亢,据理力争,是为了护下秦王的家人。
叶浙同秦王私交不深,叶浙会如此激烈反抗,应是对东宫起了怨念,唇亡齿寒,连秦王这等与世无争只挂个名号都会被东宫算计,更何况这京中手握实权的世家。
柏炎不能妄动,是因为许家的缘故。
但叶浙并无旁的牵连,亦不怕旁人污蔑。
最后,叶浙忤逆东宫下了狱,但其余诸如顾家,南阳王府,李相等人都据理力争站在一处立场,最后到柏炎殿中出声,殿中众人纷纷跟随,才算为此事一锤定音。
东宫不得不为了平息众怒,放弃了处置秦王家眷。
叶浙一人下狱,换回了秦王府家眷安稳。
兵行险著,柏炎实则为叶浙捏了一把汗。
但同时,也让东宫对自己的忌惮更多了几分。
东宫反扑的手段应该很快会冲着他来,但他不能眼看叶浙搭进去……
今日殿中,他也是才看清楚一个事实——东宫会忌惮他,是因为眼下这时局,朝中众人相信还能倚仗的,似是只有他,所以今日他在殿中开口,才会云集响应。
法不责众,今日盼着他站出来的,不止叶浙一个。
他站出来时,似是群臣才有了底气。
柏炎再次想起谨州时,老师的一番话。
——“平阳侯府最鼎盛的时候,你父兄却先后战死沙场,你可想过其中蹊跷?”
——“如今这朝廷已是满目疮痍,气数已尽,有能力者皆可取之。手握重兵者,皆可乱世逐鹿……”
乱世逐鹿……
马车中,柏炎眸色微沉。
东宫已是不会放过他,放过柏家与许家。
如今叶家也连同拉下了水。
东宫手段Yin狠残暴,朝中众臣心中都有数,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