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结束。
薛仁贵见局势控制住,暗自松了口气,能不打最好,都是唐人,杀了可惜,来到安元寿跟前,冷声说道:“你不是要替朝廷尽忠吗?给你一个尽忠的机会,自杀吧,以全名声。”
能活着,谁又真的想死?
安元寿拔出佩剑横在脖子上,却犹豫了,但转念一想,家人都在洛阳,如果不死,恐怕会受到牵连,反正后背伤势严重,活不了多久,还不如一死。
自杀是惟一的路,也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儿,安元寿看向薛仁贵:“多谢将军成全,可否告知名讳?”
“河东绛州薛氏,名礼,字仁贵。”
“原来是汉王义兄,威震西域的不败战神,死在你手上,不冤,还请不要连累族人。”安元寿放佛得到某种解脱,笑了,手中用力。
“噗哧!”
奋力的佩剑切开脖子静脉血管,整个人放佛被抽调骨头,瘫倒在地。
“放心吧,汉王仁义,不会殃及无辜,可惜了你一身本事,当年追随圣上左右,声名赫赫,圣上也待你不薄,而今却效忠杀害圣上的凶手,你的忠心还真是……不知所谓,愚不可及。”薛仁贵摇摇头,很是无语。
“我也是有苦衷。”
安元寿虚弱的声音响起,很快没了生机。
薛仁贵对其苦衷不感兴趣,看向警卫团团长叮嘱道:“此人虽然愚蠢,但也是条汉子,将尸体交给其家人,若无家人,寻个地方厚葬。”
“明白。”对方抱拳领命。
薛仁贵再次看向降军,高声喝道:“所有降军及尸体全部带回大营,不得走出半步,等候发落,若有不服从者,杀无赦!一师负责看押,带走吧。”
“遵令。”一师师长高声应道。
“传令二师师长,全城戒严,救治伤员,组织百姓烹饪食物送出城,一应食物不得强买强卖,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哄抢财物,坏我军名声,汉王贤明者,杀无赦,上官连坐。”薛仁贵看向旁边一人叮嘱道。
“遵令!”对方不敢大意,赶紧去传令。
薛仁贵又看向另一人,叮嘱道:“警卫团留下一营,其他人占领都督府,肃清残余,查封所有库房,清点物资,记住,不得侵扰家属。”
“遵令!”对方赶紧应道。
薛仁贵又一口气下达好几道命令,这才带着一营警卫原路返回。
来到城门口,见罗武正和几名属下闲聊,快步上去,笑道:“罗武,你小子本事越来越长进了,区区十人,居然能守住城门,了不起。”
“不敢,不敢!”罗武赶紧抱拳还礼,不敢托大。
“是在等我吧?走,去见汉王!”
“也好!”
罗武答应一声,寻了匹无主战马骑上。
一行联袂出城,朝前冲去,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一起消失的,还有几只信鸽,从城中不同角落起飞,带着岐州城破的消息。
……
秦州城外,中军帐。
徐世绩端坐上首,案几上平铺着一份地图,旁边油灯跳动,闪烁着昏黄的亮光,窗外月光如水,一树竹子随风摇曳,倒影却落在厅内,摇碎一地月光,宁静,平和中透着几分禅意。
没多久,安国公执失思力急匆匆进来,抱拳道:“英国公,您找我?”
“来啦,坐下聊。”
徐世绩拿着地图起身,绕开案几,走下台阶。
两人挨着坐下,中间是一张小茶几,徐世绩将地图平铺在小茶几上,又拿来油灯放在旁边照明,指着岐州说道:“安国公,算算时间,汉王的大军今晚能够抵达岐州,如果明天发起进攻,以汉州军之战力,最多一天拿下。”
“这倒是,原州,陇州半天就拿下,岐州六万大军,但城池依然挡不住汉州军步伐,最多一天足以。”安国公赞同道。
忽然想到什么,安国公补充道:“英国公,看来,咱们这一代,老啦!”
“是啊,老啦。”
徐世绩感慨道:“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汉王手段匪夷所思,连弩秦时有迹可循,但炸药,炮弹历朝历代从未有过,以往让我们头疼的城池形同虚设,战斗方式变了,打法自然也跟着改变,你我可不就过时了。”
“秦州城池坚固,用我们的办法进攻,损失绝对不会少于三万,你说,汉王过来后,拿下秦州会损失多少兵马?”
徐世绩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好估算,秦州有朝廷十万兵马,粮草充足,还屯有大批物资,你我损失三万都未必拿得下,这也是汉王严令我军围而不打的缘故,至于汉王手段,老夫还真猜不透。”
“也是,汉王身边军队战斗力如何你我未曾见过,不好做出判断,不过,只要炸开城门,大军杀进去,最多损失两万,我军就能破城,英国公那么晚找我,不会是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
徐世绩指着地图说道:“岐州距离秦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