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皓月当空。
一支步兵借着月光迅速向秦州城悄悄靠拢,都踮着脚走,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人手一把弓箭,如一群觅食的野狼。
等摸到一箭之地后,军队停下,散开,一个个摸出火镰吹燃,将绑在箭头上的布条点燃,布条浸泡过火油,迅速燃烧,映照出一张张冷酷的脸。
“准备!”一道压抑、低沉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拉开大弓,身体微侧,瞄准城池方向。
大弓吃力,嘎嘎作响,蓄满了力量。
“放箭!”
“咻咻咻!”
一支支羽箭呼啸而去,在月色下交汇成一张火网,朝城池兜头落下。
城墙上守军看到这一幕大骇,纷纷大喊示警,找地方躲避。
大军围城已经几天,但从未进攻过一次,守城士卒已经习惯,万万没想到深更半夜忽然发起进攻,而且上来就用火箭,都被打懵,等反应过来时,不少人中箭倒下,哀嚎声阵阵。
很快,有将领站出来指挥,约束部队反击。
“砰砰砰!”
一道道弓弦炸响声此起彼伏,无数羽箭朝城外扑射过去,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那偷袭部队射了一轮火箭后早已后撤,反击全部落空。
但守城部队并不知情,还以为对手藏在某处等机会,加上哀嚎声刺激下,一个个愤怒不已,继续射箭。
一波又一波羽箭扑射过去,却没有惊起任何浪花。
守城部队意识到不对劲了,将领赶紧喝令停止攻击,惊疑地盯着城外观察,一边和其他将领低声交流几句。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城外反击,守城部队依然不敢放松,继续盯防,神经绷的紧紧的,虽然知道这样消耗体力,但没人敢放松。
又过了一会儿,城外还是没动静。
守城将士面面相觑,想放松,又怕再次偷袭,可神经长时间高度紧张,太耗费Jing力了,这种感觉让人抓狂。
这时,城外偷袭部队再次悄然摸上来,看到满地羽箭,一个个兴奋不已,主将更是低声喝令道:“兄弟们,本将还担心偷袭次数多了浪费羽箭,这不就有补充了吗?都把羽箭收起来备用。”
大家兴奋的捡起地上羽箭,好些直接可以用,一些破损了的拿回去修复一下就好,一轮羽箭换敌人好几轮反击,大赚啊。
等羽箭收集干净,大家在主将的喝令下再次点燃火箭,朝城内射去。
点火的时候,火光暴露行踪,引来城内守军注意,纷纷拉弓反击。
但偷袭部队速度更快,射完再次迅速后撤,躲到安全距离去了。
守城部队反击再次落空,但并不知情,继续射箭。
由于守城部队有了准备,攻城部队的火箭也大部分落空,但也有小部分射入城内屋舍,点燃茅草屋顶。
来百姓都躲在屋内,看不到屋顶燃烧情况,城墙上士卒倒是能看到,但躲在掩体没人去救火,怕又来一波火箭攻击,火势便慢慢变大。
等了一会儿,主将见城外没有继续偷袭,气得直咬牙,喝令停止反击,让人去救火,火势已经很大,大家好不容易将火扑灭,一个个累的不轻。
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又一轮火箭偷袭进来,又有茅草屋被点燃。
守城士卒气得大骂,纷纷反击,但将领反应过来,意识到有Yin谋,大声喝令停止射箭,等了一会儿,见成为果真没有继续偷袭后,再次派人上去救火,一边派人通知主帅,汇报情况。
主帅姓卢,叫卢承贺,是太尉卢承庆的亲兄弟,十万大军只有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才放心。
卢承贺也是个知兵之人,文武双全,正睡得香甜,听到汇报有些吃紧,以为是大规模进攻前的试探,赶紧披甲,骑马带兵赶来。
站在城墙上,看着静悄悄的城外,又看看城内燃烧的屋舍,脸色顿时Yin沉下来,对跟随而来的将领们说道:“对方这是疲兵之计,试图利用夜袭消耗我军Jing力,体力,无需理会,盯防即可。”
“大帅,属下记得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万一城外之敌真的发起进攻该当如何?”一名将领委婉提醒道。
卢承贺也不敢赌,佯攻试探不可怕,可要是中间夹杂一次真的攻打,城内不做足准备,会措手不及,可大军严正以待又消耗体力和Jing力。
旁边一名将领也提醒道:“大帅,敌人的袭扰就是一个阳谋,不得不防,属下建议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大营休养Jing神,一部分紧守城墙,交替轮换。”
“那就这么定!”卢承贺赞同道。
城内十万大军,分出五万守城绰绰有余,剩余五万完全可以去休息,轮换,体力就不会消耗太快。
话音刚落,其他城门传来喊杀声和射箭声。
卢承庆脸色一变,迅速派人去查看。
消息很快反馈回来,另外三个方向也有人偷袭,从射箭规模来看,恐怕每个方向都有上万人。
换言之,城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