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想起这事就心烦,那时候他才刚当上盟主没什么底气,谁跟他客套他就跟谁客套,柳掌门说让他跟柳寒月兄妹相称,他便照做了,谁能想到柳寒月眼睛这么不好会看上自己,整得现在进退两难。
“那都是年幼时的往事了,如今你我年岁渐长,总也不好再这般亲密,耽误了柳姑娘的姻缘。”
柳寒月轻轻咬了咬唇,欲脱口而出的话也没能说出口,最终只淡淡的笑起来,“也对,我们都不是少年模样,我……今年都十八了。”
这句话一出,容真真压力山大。他跟柳寒月简直可以说是江湖第一cp,全江湖人基本都在磕,甚至还有人坐庄下注到底什么时候成亲,眼下柳寒月说她十八了,就是暗示自己再不娶她,江湖上的人就该有说法了。
“柳姑娘,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得太清楚,我没脸没皮可以,但我总要顾忌一下你一个女孩字的颜面。”容真真叹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也实在没有必要再掩藏了。”
“在下对柳姑娘,当真没有那样的情愫在。”
容真真本来真的不想去伤害这样一个好女孩,可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柳寒月的偏执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柳寒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她冷静地伫立在原地,并没有像其她女子那样受到打击崩溃掩面而去,她背脊挺直仿佛一棵青松一样傲然,轻声说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奢望。”
“可是容哥哥,我不认命。”柳寒月淡淡的说,“我从小就是个让我爹和兄长头疼的倔脾气,长大了也不见分毫退让,越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越想要。”
“你对我无意,那并不重要。我知道我这样挺不要脸,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缠着别家男子不像话,但……我已经豁出去了,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不走。”
说罢,她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让容真真说。
容真真一脸懵逼,他没想到这世上论起耍流氓无赖来,有人比他还熟门熟路,这姑娘别是个病娇吧?得不到就毁灭?
容真真脑子里闪过一百种自己被关小黑屋的画面,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对阿阮说道:“阿阮,以后可千万别招惹这样的女孩子,表面看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说不定私底下她就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阿阮歪头,好像没有听懂。
容真真摸了摸他的头,抬脚就往外头走,本来还想在自家花园里转转,眼下这么着是转不成了,柳寒月这事太让人头疼,还是出门去散散心。
大年初四的街头人还不多,除了一些卖干货糖果的小摊贩,就只有茶楼还营业,基本所有的工人都放假回家去了,街上比平日看着竟还萧条些。
容真真带着阿阮随便挑了间茶楼上去二楼,也没要包厢坐着,反正楼上也没几个人。他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招呼阿阮也坐下:“大过年的就别这么多规矩了,陪我坐坐吧。”
可能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衰了,阿阮听话的坐下来,乖巧的给他倒茶,一句话也不多言。
楼上虽说人少,但也不是没有人,大家早就习惯了盟主时不时地会在茶楼出现,都见怪不怪的投来友好的视线,然后各自干各自的事,谁也没有来叨扰他。
正喝着茶,说来了。他是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头,穿着一身新年大褂神气的背手踱步到案桌前,旁边的小茶童立刻给他奉茶,扶好椅子请他坐下。
说书先生把自己的扇子放到桌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后,清了清嗓子才开始今天的故事,在座的十来个茶客们都抬起了头,饶有兴致的等着他说故事。
“今日,咱们不说江湖纷争,也不说那些个门派恩怨。”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说道,“咱们来讲讲,十四年前,盟主容玉和那魔教教主燕于飞之间的故事。”
容真真最近正在琢磨魔教的事,一听这一段立刻就来了Jing神,抓了把瓜子在手里磕,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书先生看。
“话说当年,前盟主容玉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是十八岁少年,刚出师不久,在江湖中毫无根基,就是个掉人堆里捡不出来的黄毛小子……”
这个故事说来的确有些长,在容真真看来甚至有些俗套。
早年容玉还年少,虽有一身高深的功夫,在江湖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又没什么功劳,按理说根本当不上盟主,可他却Yin差阳错在护送一个商户跑商的时候途经西域遇袭,恰逢被当时的魔教教主燕于飞救下。
那燕于飞常年习他们教中代代相传的禁玉诀,性情Yin晴不定喜怒无常喜好杀戮,但他却偏偏愿意同容玉交好,留容玉在教中住了大半年,称兄道弟每日都在一起同吃同住,燕于飞对容玉是格外的信任。
后来,容玉找了个机会离开魔教下山,连夜回了中原集合十六个门派杀回魔教,亲手刺杀了燕于飞,并把魔教老巢给一窝端了,要不是后来的护法紧急赶回撤走所有教众,怕是整个魔教早就不存在了。
容玉也因为卧底铲除魔教有功,因此年纪轻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