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林婉儿家的院子太大,眼看着她们进了屋,自己又不能走进去瞧个仔细,撇了撇嘴道:“这流香嫂一脸谄媚,讨好林婉儿贱人也就罢了,现也连带着韩大婶骨头也轻了,还抓两只鸡上门讨好,那贱人有什么好讨好的?不就是会点刺绣吗?看把你们一个个弄得没骨气的,恨不得都跪在那贱人面前舔~鞋,真看不起你们,呸!”
流香嫂带着韩大婶进来时,看到韩大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的,安然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可人已经来了,总不能下逐客令吧?
“进来坐吧。”安然搬了张凳子。
“欸,谢谢!”韩大婶跟着流香嫂坐下。
流香嫂开口,“婉娘,韩大婶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把那事放在心上了,她……”流香嫂朝韩大婶示了个眼神,韩大婶明白过来,将手里的鸡往前一送,“婉娘,是我糊涂,为难了你,这两只鸡我拿来给你赔礼道歉。”
安然差点让韩大婶的鸡糊了一脸,忙把脸撇开,“韩大婶,这鸡你还是拿回去吧。”
流香嫂急道:“婉娘,你不肯原谅韩大婶吗?”
韩大婶的诚意都这么足了,婉娘还如此回绝,这也太……
“鸡是韩大婶家的宝贝,我怎能横刀夺爱。”安然当初想用照价买韩大婶家的鸡的时候,韩大婶那不舍的样子安然还记忆犹新,人既已上门致歉,安然也总不好拿着一点红脸的事不依不饶,毕竟同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韩大婶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只是家里穷急了主意想岔罢了,便给了个台阶道:“鸡拿回去吧,韩大婶你若真道歉,我到想要你家的两棵白菜,孩子们想吃呢。”
韩大婶本因婉娘拒绝正为难的去看流香嫂,结果婉娘的话突然峰回路转,只是想要两棵大白菜,激动的当场就跳起来,完全忘了她身边还坐着流香嫂,凳子徒然重力斜倾,流香嫂要不是稳住,真让韩大婶给摔地上去了。
“那婉娘,你等我一会啊,我这就去给你拿啊。”韩大婶说完就欢天喜地的出门用鸡换白菜去了。
流香嫂抚额,这韩大婶,你就算再宝贝鸡,你到是客气一下啊。
安然看得哭笑不得,不过,韩大婶这人还是挺实在的,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
“婉娘。”流香嫂让韩大婶弄得尴尬,替她解释,“韩大婶她失仪你别见怪,虽说以前她是官家小姐吧,但这么多年的生活折磨让她变得就跟市井小民一模一样了,所以她……”
“没事,韩大婶这人没心机,挺好的。”安然被韩大婶的实在逗乐了。
流香嫂吁了一口,“你不介意就好。”
韩大婶这人确实是没什么心机,而且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她来的这几年,都是韩大婶帮着她,不然,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撑得下去。
虞桂平看不到林婉儿家里头的情况,正悻悻然的准备回家,人还没转身,就看到韩大婶拎着两只鸡跑出来了。
这是被那贱人赶出来了?
“韩大婶我就说吧,那林婉儿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你何苦拎两只鸡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做那掉价的事呢,要我说,我们就该团结起来一起对付林婉儿,让她的日子不好过怎么样?”
韩大婶皱着眉头看了虞桂平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往家跑去。
虞桂平见韩大婶不表态,气得直跺脚,指着韩大婶的背影骂:“你们就是个个怕事,不敢招惹林婉儿,才让这贱人活得这么嚣张。”
韩大婶抱着两棵白菜出来,见虞桂平还在,便讥讽道:“婉娘人非常好说话,知道我家不容易,让我把鸡拿回家,只要两棵白菜便要教我刺绣,虞桂平,你少揣度别人的恶意,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记仇?”
虞桂平听到林婉儿鸡不要,要白菜,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人是不是傻?送上门的鸡不要?要白菜?
看到韩大婶步态轻盈的又进了林婉儿家,虞桂平撇嘴不甘心道:“高兴什么呀?不就是学个刺绣吗?上赶着去巴结,瞧你那副拜祖宗高兴的嘴脸,还真把林婉儿当自己祖宗叩头了,”
林婉儿那贱人,就喜欢低声下气的装好人,害她在韩大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虞桂平气的刚要拿石头去砸林婉儿家,便见卫临从门口出来,虞桂平吓得赶紧扔了石头,装着若无其事。
卫临人傻,但打人厉害,被她打一下,重伤好几天。
她可不敢去惹这个傻子。
家里的活做完了,卫临喝了药吃了蜂蜜,现下不知道要做什么,娘子跟俩个人聊天不理他,他只好一个人出来玩了。
小路边有个摇摇晃晃的两岁孩子,卫临瞧着好玩,便上前逗她,“咦咦。”
叫了好几声,那小女孩都不理他,卫临觉着无趣,不逗她了,便往前走。
虞桂平看到,讥嘲道:“真是个傻子,人家小孩连脸都看不到,咦个屁。”
刚要转身回家的虞桂平猛地驻足,她对付不了林婉儿,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