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市舶司市舶使的空缺,他向朱由校上了一份奏疏,请朱由校填补。
如果他想收权,这是一个好机会,因为眼下的市舶司,每年要在海上收到近四百万两的税银。
魏忠贤有些牙疼,一想到朱由检,他立马就感受到了那种被人气势压制的感觉,心里的小心思也只能不甘的收了起来。
朱由校的政治能力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在帝王中还算不不错,军事眼光也尚可。
距离他束发,还有整整三年,难不成朱由校要在京城之外的房山、燕山来回奔波三年?
拿着这份奏疏,等他走出车厢的时候,朱由校和张嫣等一众人已经下了火车,准备乘马车前往仲夏宫的暖阁。
他坐在殿内久久不曾开口,曹化淳和王承恩因此退出了殿内,十三岁李定国也是抱着朱慈烺走出了殿内,给了朱由检一个人的空间。
现在是皇帝不要权,却要干涉齐王府的政务,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有人想杀朱由校,那不管他在房山、燕山,他都逃不了。
说罢,朱由校离开了车厢,而魏忠贤则是看着那份奏疏,心里痒痒。
坐在前往房山的火车上,朱由校呼出了一口气,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车厢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唉……”
三人站在承运殿的主殿,望着已经关上的偏殿门窗,李定国紧皱着眉:
按照大明的习俗,今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并且他也成为了七个孩子的父亲。
“殿下无心在大明,万岁又迟迟不肯回京,这下殿下交权,而万岁不接,这又是何故?”
加上他的内帑,他一下子就能手握八百万两的财源,占据大明十分之一的财政。
皇帝防备齐王……
因此,当戚金去世的消息传开后,朱由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市舶司的沈廷扬卸任,让其专心做他的旧港布政使。
明明面上,朱由校不回京城,就是觉得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但朱由检交权,他又拒不接受,让人看不懂这两人想要干嘛。
“奏疏回交给齐王府,就说朝中事物,一律由齐王监国。”
这话传回齐王府的时候,朱由检和朱由校一样,只感到了迷茫。
十三岁的李定国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而面对他的话,曹化淳和王承恩却叹气摇头。
相反,如果他在京城,只要朱由检在,那便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看着手中的奏疏,瞧着上面自家弟弟的字迹,朱由校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
按照皇帝的旨意,魏良卿让人加急把奏疏和话带了回去。
现在他这么做,不像是防备别人,反而像是防备朱由检。
“把这奏疏发回齐王府,就说万岁口谕“朝中事物,一律由齐王监国”
与他一样,曾经与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弟弟朱由检,此刻也已经二十三岁,即将成为六个孩子的父亲。
倒是魏忠贤在下了车后,一脸肉疼的把奏疏递给了魏良卿。
这次事件中,朱由校没有向他救助,恐怕就是想证明给百官们看看,即便没有朱由检,他依然是大明的天启皇帝。
说真的,曹化淳等人觉得这是无用功。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一味的摄政、摄权了。
“那可是市舶司啊……”
皇帝如果真的想要权,那就痛痛快快的接下。
朱由校在察觉过后,还是亡羊补牢的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追封当年蓟州兵变被杀那一百五十六名士卒为正六品昭信校尉,然后追封当初被解散南兵的子孙为从六品忠显校尉,以此平息了戚氏子弟的不满。
如果他想要,那他只需要提笔,写下一个他可以信任官员的人名即可,但他没有这么做。
这份奏疏被交到朱由校手上时,是天启十三年的九月三十日。
他做的不错,这让朱由检也知道,他是时候该一点点的交权了。
谁都能看出来,齐王有心交权,但万岁却无心收权。
王承恩面露担忧,而束发的年纪是十五岁,眼下的朱慈燃不过十一,即便翻了年去,也才十二。
如果不想要权,那就不要过多干涉齐王府的政务。
这整个过程中,朱由检没有帮一点忙,哪怕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戚氏子弟就会瞬间老实,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此,他在回过神来后,只能躬下身子,应了一句:“是……”
“万岁退回奏疏,便是殿下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等着太子殿下束发,然后再让其监国吧?”
他把奏疏放在了桌上,过了半个时辰,随着火车停下,魏忠贤小心翼翼的打开车厢门,他才起身面无表情的对魏忠贤交代:
朱由校正在坐火车前往南边房山暖阁的路上。
“这……”魏良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看上去要收权的皇帝,在面对市舶司的诱惑时,居然可以在思虑过后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