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他们找来了两个小凳子,紧接着又去忙碌去了。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朱慈燃和刘顺走了一圈,打量着他的院子。
这个院子占地四分(256平)左右,后院是牛棚和柴房,茅房。
牛棚砌了两面墙,连着院墙一起挡住了三面,顶部是便宜的灰瓦,棚里有一头水牛和一头骡子,牛棚旁边的柴房里有数百个蜂窝煤,还有一大缸麸糠粉和一桶几十斤的豆料。
这一幕让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似乎感叹着老人家的财力。
不提院子和官府发放的耕牛、骡子,单单着柴房里的蜂窝煤和麸糠、豆料就价值近一两银子。
二人接着向茅房看去,茅房是农村正常的旱厕,但旱厕后面连接着猪圈,猪圈用石板铺设,留有缝隙,方便清理粪便。
在猪圈里面,老汉养着两头母猪和六七头小猪,而走出茅房后,拐角木头敲打的一排鸡舍里关着十几只鸡,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来到前院厨房,厨房里也十分整洁,角落的水缸添满了水,可以容纳数百斤米的米缸盛满。
除了厨房,前院还有一间主屋,主屋正厅左右两侧的偏房,除了这两件偏房,还有厨房对面的耳房可以供人休息。
“先坐先坐,家里没什么好招呼人的,让二位见笑了。”
忙完了一切的老汉招呼着两人坐下,并在两人坐下后,抬来一张小茶几。
当着二人的面,他烧水泡了一壶粗茶,端来了一盘花生,然后才抱着自己三四岁的孙子等待两人问话。
这一幕幕看得两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江南。
“张老伯,你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布置和生活吗?家家都养这么多猪和家禽?”
朱慈燃带着几分诧异询问,张老汉则是点了点头:“这几年基本都这样。”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有多少耕地?”刘顺好奇询问,张老汉则是不假思索回答道:“看人,陕西迁移来的移民,每个人是十亩。”
“我家这边迁移来的时候,我老伴和我儿子、儿媳都在,发了四十亩地。”
“后来我老伴死了,但孙子出生了,也还是四个人四十亩地。”
“怎么不见大哥大嫂?”刘顺看了看四周,好奇询问,张老汉也解释道:
“南边在修路,他们去做工去了,每日十五文工钱,除了农忙的时候,其它时候他们都在帮工。”
“像您这样的一户人家,在村里多吗?地里每年能产多少粮食”朱慈燃询问着,手里也写着一些东西,就好像后世的采访。
“多,过的比我们好的也有,差的人家也能有二十亩地,养三四头猪,地里每年产三百斤米不成问题。”
张老汉的所有回答都不带犹豫,这就让朱慈燃大概了解了南溪村的情况。
按照最差二十亩地,养三四头猪来说,亩产三百斤米的情况来看,除去赋税,南溪村一户人家每年的收入最少在十五两左右,如果夫妻两人打工,那能达到二十五两左右。
像张老汉这样的家庭,算上儿子儿媳打工的工钱,年收入差不多能达到四十到五十两银子。
这样的收入,对于朱慈燃他们自然不算什么,可当朱慈燃他们走过了山西、山西、河西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样的岁入有多么恐怖了。
山西的百姓哪怕没有遭遇旱情,算上打工的银子,四口之家顶多也就能岁入十三四两银子。
眼下遭遇旱情,山西百姓四口之家的岁入,基本只能维持在七八两左右。
陕西比山西稍好一些,但没有遇到大旱,加上打工也只能有十七八两银子,遭遇旱情的情况下只有十二三两。
至于河西,实际情况也不过在十五两到二十两之间。
这么一看,南溪村百姓简直太富裕了。
“四川的村子也都和南溪村差不多吗?”朱慈燃好奇询问,但张老汉摇了摇头:
“这都不一样,得看移民的地发在哪,有些去川东的,要比我们过的稍差些,一个月只能吃两三顿肉。”
“两三顿肉……”朱慈燃有些咋舌,想起了山西连村官都只能白菜咸菜配米饭的生活。
倒是刘顺从话里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由问道:“那南溪村一个月能吃多少顿肉?”
“我知道!”被张老汉抱着的孩童抢答式的回答:“每天一顿,晚饭的时候吃肉!”
“每天一顿?!”朱慈燃和刘顺差点咬到了舌头,而张老汉也笑着点头:
“村里每天每家杀一头猪,全村人吃,所以每天能吃一顿。”
“家里的鸡鸭基本上是家里自己吃的,我家这里杀一只鸡能吃三天。”
张老汉的话和表情不像骗人,但朱慈燃和刘顺还是不可置信。
刚从山西、陕西、河西走出的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大明百姓还能有每天吃一顿肉的时候。
可是张老汉和他孙子的表情告诉了他们,这样的时候,在南溪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