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性子不这样的,自从妹妹被他弄丢后,本就愧疚不已,悔恨交加,面对淮南王妃等人的怨恨冷落,一日日的更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尤其是在淮南王妃跟前,甭管错了还是对了,都习惯了默不作声任由她责怪,也不辩驳一句。
甘亭看不过去,喊了声“王妃”,再怎么说白楹还在这儿呢,他们兄妹俩感情深厚,王妃这么做,也不怕白楹又和她生分了。
白楹确实有点不高兴,“您别这么说……”她绕过淮南王妃走到沈宴面前,低着头说:“是我惹哥哥不高兴了,不关哥哥的事情。”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淮南王妃和沈宴都心疼不已。
好在沈宴还没有想过要和淮南王妃他们说白楹和傅南歧的事儿,他心中叹口气,摸了摸白楹的头,“那你先陪陪娘亲,哥哥在书房等你。”
白楹:还是躲不过┭┮﹏┭┮
“哥哥……”白楹扯了扯沈宴袖子,本讨好半撒娇,“哥哥,哥哥,哥哥……”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沈宴的眉眼都不禁柔和下来,但却没有改变主意:“听话。哥哥在书房等你。”
求别等!!!
“阿盈……”淮南王妃欲言又止,不知道他们兄妹在打什么哑谜。
白楹哭唧唧跟着淮南王妃去正堂,一步三回头,希望能让沈宴心软。
奈何沈宴吃了称砣铁了心,看了白楹一眼,就往书房而去。
白楹:哇的一下又哭了。
淮南王妃拉着白楹的手,“阿盈,你哥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您别乱想,是我让哥哥不高兴了。”白楹收回心神解释道。
淮南王妃半信半疑,又爱怜地捏了捏她的手,把手腕上的镯子脱给她戴,“他若是欺负你,你只管和我说。”
白楹不要镯子,皱眉道:“您自己好生戴着吧。哥哥对我这么好,他怎么会欺负我?”
听出了白楹语气中的不高兴,淮南王妃连忙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盈别生气……”
白楹看她神情难掩诚惶诚恐,心下一酸,又急又气:“娘亲!”
如此脱口而出,不仅是她,正堂内的人都愣住了。
淮南王妃眼眶一红,雾气弥漫,“阿盈……你喊我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白楹低着头无奈道:“娘亲,你别老是担心哥哥会对我怎么样,真的,哥哥对我再好不过了。”
淮南王妃眼泪掉下来,她慌忙抹去,红着眼睛道:“可娘亲怕啊,娘亲怕因为他的缘故,你又不见了……”
听听去心都要碎了,白楹哪里还能再气闷?
她顺着淮南王妃的拉她的力道依偎在她怀里,明明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被人知道不得笑话死。
白楹抱着淮南王妃,安慰道:“不会的啦,再说轻风姐姐也查过,当初是有人把我故意带走,不是哥哥的错。娘亲别哭了,这么好看的眼睛可不是拿来掉眼泪的。”
淮南王妃被她一口一个娘亲喊的不知道有多高兴,她忙擦了眼泪搂着女儿享受这难得的亲近。
“好好,都听阿盈的,娘什么都听阿盈的。”
甘亭看了默默叹息,好在小郡主回来了,不然就王妃这死脑筋,不得怨恨世子一辈子啊……
话说起来,世子能娶到世子妃,也是因为小郡主。
外头说的真是一点儿都没错,他们小郡主啊,就是个身怀福气的人,身边但凡亲近点的,都能沾到福气,美满一生。
暮色降临,白楹拖拖拉拉从淮南王妃那出来,磨磨蹭蹭往沈宴的书房走去。
五分钟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磨出了十五分钟。
沈宴也是好耐性,一直坐在里头,边处理公务边等白楹。
吱嘎——
白楹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哥哥?”
“小心些别撞到头,快进来。”
白楹磨磨蹭蹭挪着步子,不敢看沈宴眼神,支支吾吾一个劲喊“哥哥”,讨饶意思十分明显。
沈宴原本还想板着脸教训她,但看见她这样,什么脸色都没了。
他屈起手指碰了碰白楹额头,连敲都不舍得敲一下,“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求求哥哥别阻扰……”
“这事没得商量。”
“哥哥!”
沈宴正色道:“不论从哪方面看,秦王都实非良人,哥哥都不会答应的。”
“哥哥你说,他哪里不好?”
“第一,这年纪就太大了一些,长你足足十岁,再大些都能做你父亲了……”
“胡说!”白楹反驳,“不过十岁,正好体贴人,哪里哥哥说的这么严重?”
沈宴不跟她争辩,继续道:“第二,他这性情古怪,见谁都是一张冷脸,时间久了,你哪里受得了?”
白楹:“不会啊!他只是对外人这样而已,对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