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下了马车,抬头就看见走到将军府大门处又似心有感应转身过来的傅云祁。
傅云祁是来拜访曲将军的,身后的东临手里拎着不少厚礼。
看见这个表白几次就被拒几次的青年,白楹面上带了点尴尬,她朝傅云祁欠身行了个礼,错身而过的时候,听见一声轻哑的“阿楹”,她走得快,裙摆微荡,将一切抛之脑后。
好感并不是爱,没有任何结果,就不要给对方一丝丝期待。
丁元跟在白楹身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丁和并没有和她说过昨日黑衣人的事情,她有些不忍心在白楹耳边小声道:“姑娘,祁郡王比起前些日子,可能上去清减不少呢。”
白楹说:“我不曾注意。”
正说完,曲楹悦身边的nai嬷嬷走出来面带笑意地请白楹到曲楹悦的院子里头。
整个将军府都透出一股喜气。
联想放才看见傅云祁和那些厚礼,白楹想,看来真是铁板钉钉了。
她出门前带了一本薄薄本子,是看守太学学子的老嬷嬷们私底下偷偷塞给她的。
里面记载了不少毒药以及害人手段。
老嬷嬷们当时也是看傅云祁喜欢白楹,还以为她会成为傅云祁的妻子,生怕她到时候在那种环境着了别人的道,便把这么多年所听所见和某些经验写了下来,送给白楹。
私心里,她们当然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平平安安。
真心多是换真心,被反咬一口的少见。
白楹不好在曲楹悦面前说昭贵妃如何如何,也不好隐晦提让她多提防,或许昭贵妃并不会对这个儿媳妇怎么样呢?
她这种行为不就成了挑拨离间了?
暂时没别的东西好送,白楹便把这本东西找出来拿给曲楹悦。
毕竟要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曲楹悦看见白楹很高兴,对她送的东西也会心一笑,“多谢你为我着想。”
寻常人家有生母在,便能方方面面都为女儿考虑到,但将军府情况特殊,早些年曲将军在外,是花氏管着整个将军府,她不害曲楹悦都算是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教她东西。
nai嬷嬷虽然待曲楹悦亲厚,但两人毕竟一个是主,一个是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曲楹悦忍着心中酸涩,拉了白楹往内室走,她回头扫了眼站在边上伺候的人。
“你们去外面守着。”
“是。”
屋子里瞬间空旷起来。
白楹顺手开了窗,让外头金灿灿的阳光和新鲜空气一同涌进来。
再转身,曲楹悦已经泡好茶,微笑道:“阿楹,坐啊。”
白楹斟酌了一下用词,委婉道:“听说,你已经订了亲,若是有哪里不懂的,我帮你问问依依她们……”
白楹不喜欢拖拖拉拉,更不喜欢去猜别人那七拐八拐的心思,是以她说话大多都是单刀直入,鲜少像这样……
嗯,怪怪的。
曲楹悦起先还怔了一下,而后扑哧一笑,她能明白白楹的顾忌,但是,“阿楹,你大可不必这样。”
白楹尴尬一笑。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姚依依或是怀阳郡主,她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了。
但和曲楹悦……总感觉还没有到那种随心所欲畅所欲言的亲密地步。
曲楹悦笑了笑,轻声道:“爹爹同意了我和祁郡王的婚事,赐婚的圣旨怕是过两日就会下来。”
白楹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你呢?你……愿意吗?”
曲楹悦摇了摇头,“阿楹,爹爹手握兵权,皇上信任,但也忌惮,这种情况下,嫁给皇子,是我唯一能替爹爹分担的。”
这大概就是世家贵女们最大的悲哀。
并不是所有姑娘,都能像秦画宋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并不是所有姑娘,都能像怀阳郡主和霍澜那样两情相悦,相知相许。
更不可能如姚依依这般,愿望成真,欢欢喜喜嫁给心上人。
这世上多的是盲婚哑嫁,长辈定下婚事,选好良辰吉日,准备妥当就这样嫁过去。
相敬如宾要远比相濡以沫多得多。
正是因为白楹心里清楚,所以她看着曲楹悦平静无波的面庞,挤不出半点笑容。
“阿楹,我知道你想说,爹爹疼爱我,是不会愿意把我放进那个权利漩涡,可爹爹护我十多年的无忧无虑,到如今,我不能任性。”
白楹深吸一口气,牵起嘴角点头道:“祁郡王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幸福。”
曲楹悦笑着点头,眼睛里藏着狡黠笑意,她凑过来悄悄和白楹说:“爹爹说若是昭贵妃识趣,待我好,我便恭恭敬敬做一个好儿媳。她若不识趣,想拿婆婆的架子拿捏我,爹爹说大可不必看她脸色。”
嗯?
白楹听出了一点话外之音。
曲楹悦吐了吐舌,说起另外一回事:“前几日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