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来就提出了你的条件。我也一样。”
谢易行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微微倾身看着面前这个同传闻中那“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少将军完全不同的对手。
“比起我自己,我更看重我妹妹。
“如果她好好的,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哪怕此举会救回整个东狄皇室,给大周给南齐添上无尽的麻烦,我也不在乎,但若宝意出了什么事……”
谢易行重新坐直了身体,“那你们东狄皇室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勒坦站在门外,望着从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
听见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就见到主上臂间挽着狐裘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重阙的目光有些沉,显然没有在这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走。”
月重阙向着院中走去。
勒坦跟上,从他臂间取过了狐裘,为他披上:“主上,我们去哪里?”
月重阙脚下不停,新雪混着泥土沾上他的靴底。
找不回宝意,就没有办法从谢易行这里拿到定海珠。
听见下属的话,他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前任阁主先前在皇宫中,自己却没有见他,现在在谢易行这里碰了壁,月重阙决定回去见一见他。
——
只是一进宫,又扑了个空。
贤王暂时离开了宫中,不知去了何处。
在等待的间隙里,月重阙索性就去见了
桑情感到身上一阵急热,接着又是一阵急冷。
下一刻,眉心传来剧痛,令她从昏沉中睁开了眼睛。
桑情一睁眼,就警觉地看向四周。
在她昏过去的时候还被吊在半空中,可是眼下已经身在平整结实的地上,远离山崖。
面前的空地上生着一堆火,而那用金针唤醒她的人刚刚退开。
她努力地抬起了头,看清了坐在面前的人。
坐在正中的是一个做东狄商人打扮的男子,而在他身旁——
桑情的目光一落在宝意身上,就立刻睁大了眼睛。
再看到宝意身边站着的影七,她就挣扎着想要起来,寻到武器将此人毙命。
可是现在,别说是起身,她就连想要把头抬得更高都很难。
“你醒了。”
坐在中间的人一出声,桑情就觉得他的声音莫名的耳熟。
原本她的仇恨值都被吸引在影七身上,更不知道应该被人重重守着,待在马车里的宝意如何能够逃出来,还出现在这里。
但是一听到欧阳昭明的声音,她就意识到了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是你——”所有人听着这东狄女子发出了满是仇恨,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上官,仿佛要从这张面具后看清他的脸,“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离开北周来东狄——”
她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欧阳昭明敢深入东狄,身边是带了怎样的高手,在这里又设下了怎样的埋伏,才能够从主上手中把这北周的永泰郡主救出来。
他们现在在这里,那主上呢?
如果主上是一时不敌离开的话,那应该也很快要回来,调集更多的人马,把这个心腹大患扼杀在这里。
可是这些抓住了她的人此刻却是好整以暇地待在这里,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就说明他们不怕守城的卫兵过来。
——这是因为主上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还是因为主上出了什么事?
桑情一边想着,一边积蓄着体内可以调动起来的力气。
论到玩毒,监察院的人远比不上一品阁,而在她身上又有蛊虫,对许多毒素都有免疫。
那一针的效力在她醒来之后,已经在渐渐褪去。
桑情垂下了眼睛,不管主上现在如何,这个他们最想杀的人就在她面前。
如果她能够杀了他,就算主上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她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
在所有人看不到地方,一条小蛇从她胸口的位置游了出来,顺着手臂一直游到袖口。
小蛇停在了袖口,桑情再次抬起眼眸,却是看向宝意。
所有人听她问宝意:“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主上怎么可能对你如此松懈?”
宝意此刻还在欧阳昭明身边。
原本他打算审问桑情,是想让她先行离开,不看到这一幕的,但是宝意执意要留下。
她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人,欧阳昭明要这样拷问一个人,对宝意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畏惧的事。
桑情一直跟在月重阙身边,宝意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想要问她,比如灵泉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紫鸢一直说她没有做过损害宁王府的事,也不可能接触到灵泉的秘密,宝意觉得这中间始终差了一环。
听见桑情的质问,宝意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到这原本像是身中剧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