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幸埋忠骨。
他走了,但他守护的大周,没有任何人可以践踏。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之时,欧阳给自己的点注:白铁无辜铸佞臣。
杀青之时,宝意给他换的批命:青山有幸埋忠骨。
大周。
京都入了冬,虽然还未曾下雪,但是无论是在外行走的贩夫走卒还是高门大户里头的人,全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袄子。
宁王府,宁王妃院中,小厨房的灶上正小火慢炖着一锅羊rou。
锅里的汤汁在火上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发散出的香味让每一个经过小厨房的丫鬟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
在王妃的屋子里,有许久未曾来串门的徐氏穿着件颜色喜庆的短袄坐在宁王妃对面,一面拿小锤敲核桃吃,一面同宁王妃闲聊。
皓白的手腕上,那串“多子多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十分惹人注意。
入冬之后,徐氏的脸看着也圆了一些,大概是进补得当,脸色相当的好。
她笑眯眯地同宁王妃说着:“这冬天啊,吃羊rou最好了,就是现在嘉诩跟易行都不在家里。临渊那儿我是差人送了一整头羊去的,宝意这是还在别庄上跟霍大师学着?”
“对。”坐在她身旁的宁王妃无奈地点头,说道,“这从去了以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算着日子,小女儿到别庄上去是在两个儿子跟着使团出去之前,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宁王妃想她,不时会差人送东西过去,叫她回来,她都不愿意,只说是在同老师用功,倒是不时地会写些信回来,说说在庄上发生了什么趣事。
想着徐氏送过来的几头羊,宁王妃说道,“你送来这几头羊够我们吃的了,宝意那儿你放心,我会让人做好了,用炉子热着加急地送过去,定让她吃到你这舅妈的心意。”
徐氏一乐:“那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尽管这初冬天气冷,穿的袄子厚,但是也挡不住她这肚子隆起的弧度。
宁王妃看着她这动作,再见到她脸上满满的光辉,也伸了手来摸她这早早就显怀的肚子,说道:“你这下可算是得偿所愿了,这才三个月,瞧着肚子倒像是四个月了似的。”
徐氏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大得比先前都快。
她说:“母亲已经朝宫里递了牌子,请太医院院正到府里来为我把一把脉。”
宁王妃点头:“太医院院正的医术是信得过的。”
徐氏之前怕胎不稳,一直等到了要满三个月,才同众人说了她这有孕的事。
宁王妃低头,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听自己的好友兼嫂子感慨道:“我啊,这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这么个孩子——这胎不管是男是女,都算是全了我的心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覆上了宁王妃的手背。
宁王妃于是抬起头来看她,见她煞有介事地对自己说道,“我觉得,这福气是宝意给我带来的。”
算算日子,就是在得了宝意送的“多子多福”手串之后,她才有了这个孩子。
而且说来奇怪,怀这一胎的反应,感觉竟然没有前面生两个女儿的时候那么大。
徐氏现在可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怀孕本来就应该比年轻的时候要辛苦,可是竟没有这种感觉,于是就越发认定了这是宝意给自己的福运。
这也是为什么等胎儿一坐稳,她就来宁王府要见外甥女。
宁王妃收回了手,坐直身体,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世子妃。”
“参见世子妃。”
进入寒冬,门上挂着的帘子早已经换成了厚重的,能够挡住外头的寒风。
丫鬟们在外头叫世子妃的声音只是模模糊糊地传进来,但也让宁王妃听了个清,她转头对徐氏说:“君儿来了。”
沈怡君一来,守在外头的小丫鬟就把帘子一左一右地打开了,让世子妃进去。
坐在屋里的两人看向她,见沈怡君今日身上穿的衣饰同样是火一般的红色,在这样万物褪色的季节,她从外头走进来,倒像是这一幅画中的点睛之笔。
宁王妃露出微笑,她这长媳本是最挑不出错处的。
自她嫁入宁王府之后,宁王妃带着她去参加各个府的宴席,得到的都是赞誉和羡慕。
可是今日沈怡君这一进来,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恪守着礼节,先同宁王妃跟徐氏问好,而是像是忍不住犯恶心的感觉一样,才一站定就拿手帕掩住了唇,皱着眉头朝着旁边转去,干呕了两声,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君儿怎么了?”宁王妃见儿媳不舒服,只从桌后站起了身,问跟在沈怡君身边的丫鬟,“世子妃不舒服,你们怎么也不仔细着些?”
不舒服就该让她在院子里好好休息,怎么还到这边来请安了?
再讲礼数,哪里就少得这一次两次的?
丫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