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九天眼眸极浅地飘落于如死猪般趴地上的赖多福,吩咐李二道:“去跟锦影要绣花针来。”
“绣,绣花针?”李二和赖头均是一愣,继而忙着点头答应,“是是。”
其实他们很想问,这都啥时候了,咋还绣花呢?
三十二道绣花针不多会儿整齐的摆在兰九天面前。
伸指捻出几道,近得赖多福身旁,敛袖蹲身,快准稳地迅疾插入天池,百汇,大椎等要xue。
李二和赖头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就说大小姐看起来不像要绣花的样子。
随着兰九天施针,赖多福悠悠转醒,竟能自己坐起来,挺Jing神的看着她,只满目畏惧,似羔羊看着猛狮。
兰九天微微一笑,“待会要劳烦赖管家带我们去一趟春满楼,寻到月影和花影把她们带出来,不知赖管家肯不肯帮这个忙?”
赖多福心中狂叹口气,老子敢说不么?面上却一脸恭顺,甚至叩了一个头道:“小的遵命。”
“如此多谢了,赖管家请起。”兰九天转目吩咐李二和赖头,“速去备车,另准备一套小厮的衣服。”
李二和赖头应声而去。
没等多久,李二忽然急火火跑回来,“禀,禀大小姐,车马老刘不肯放车给您,还嘟嘟囔囔说车马是给老太太和二太太专用的,还说,还说……说大太太和您,白让驴叫唤,不给驴嚼头,这帮狗才,变着法子要好处,竟连大太太也怠慢成这样……”
赖多福听了,只在内心窃喜,哼,多耽搁一会,二太太知道了,便会做出安排,到时候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崩想找到花影和月影。
兰九天唇角冷冷一笑,堂堂侯府夫人和大小姐也当得忒窝囊了,竟被无视成这个样子!莫不是欺我父亲不在,猴子便要当大王么?!
只是,此刻却耽误不得,只能回来再收拾这帮势利眼。
“李二,即刻去找锦影要现银出去租马车。”兰九天吩咐道。
李二急赶着跑走了。
兰九天瞥一眼赖多福,忽而笑道:“还是婶婶人缘好,人脉广达,她怎么就知道要把月影和花影卖到那种地方呢?定是你们这些人办事得力,赖管家,今日真要仰仗你了,若寻不到她二人,呵呵……只怕以后婶婶想再见到你,也难了啊。”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要杀了我?赖多福明明看到对面的人在笑,却止不住狂打一寒颤。此刻他倒盼望着李二能赶快弄好马车了。
待马车妥当,已近傍晚,兰九天留了口信给君氏,说出去办点事,不用等她吃饭,当即带着赖多福往春满楼而去。
君氏只当她要出去挑买衣服,没甚在意。她这种放养的方式,倒省去兰九天许多解释的口舌。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春满楼对面,正夜色薄拢,春客众多,门口人流熙熙攘攘。
赖多福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三个小厮,其中一人身量纤细,举止斯文,正是兰九天扮的。
门口的女人们见来人了,立刻嬉笑着扑上来。兰九天不动声色地推开黏到身上的人,肃着脸往里走。
赖多福不敢搓磨,快步走进大堂。老妈桑正摇着帕子招呼客人,见赖多福进来了,笑得脸上的脂粉掉了几层,“哟,财神爷来了,哟哟,还给我带客来了?”
她一眼瞅到了兰九天,嘴里啧啧不断,“哟哟哟,瞧这细皮嫩rou的,一会儿让姐姐们好好关照关照!”
兰九天微垂了眼眸,任她打量,只收起眼底潋滟,尽力掩去风华。
“妈桑,今日我来呢,是有个事麻烦你,咱们借一步说话?”赖多福说道。
老妈桑奇怪地瞅一眼赖多福,眼珠在李二,赖头和兰九天身上几个回转,心里嘀咕,这几个人像来找茬的呀。
手上的帕子却摇了摇,扭着腰身边走边说:“那好吧,我看你能有什么事,到我房里来吧。”
赖多福僵着身子随妈桑拐去一间雅房,布置的花里胡哨,香气熏人,兰九天止不住打一喷嚏。
老妈桑看她一眼,眼中Jing光一现。
“行了,这里没别人了,有事就说吧?”老妈桑漫不经心地撸着帕子。
赖多福道:“前几日我带来那俩丫头,还在么?带她们出来我瞧瞧。”
老妈桑眼珠一瞪,“怎么,你们今日是冲她们来的?不说她们我还不生气,老娘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买了俩,到现在一个鸡毛没给我赚回来,整日装死淘劳,赖多福,你说说吧,这个损失怎么赔?!”
闻言,兰九天却是一喜,听这意思,莫非月影和花影还没趟火坑?
赖多福僵笑道:“这么说她们还在,把她们带出来,我给调教调教。”
老妈桑冷笑道:“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说吧,你们四个人凶煞煞的,要她们到底意欲何为?她们现在可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崩想把人带走!”
赖多福咽口唾沫,眼神不断往兰九天方向飘,似在请示。
老妈桑冷笑一声,“我说这位姑娘,你也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