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君明么?哎呦!几年不见,这变化可真大呀!走,走,今天我做东,咱哥俩好好叙叙。走吧?别磨叽了,快上车。
听说,咱们这村寨里的世代相传的朱家豆腐作坊,现在也摒弃了传统,革新更道了。哎!世事沧桑呀!
将近的黄昏,不经意间眨眼掠过。你知道,我刚从外地回来,毕竟在外也有些年头了,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今却成了另一番记忆——也都疏远、陌生了许多。
刚才,我也见到跟咱一块儿光pi股长大的发小——海洋了。听他说,你在村寨里开了酒店,而且经营得还不错。要不就去你那里瞧瞧吧?怎么?不行?呵呵,放心,我说过了,我做东的。
有一点,我就不明白了,村民们基本上大都富起来了,你看那平房上摞房,土墙变白墙,可是房院却大都空落落的,感觉有点怪怪的,怕怕的。你看这条路,别的村大都柏油、水泥路,而咱们这儿,仍旧是晴天漫尘、Yin天泥泞的土路。一回来,看到这么大的落差,内心瞬间也就糟了许多。
要不是为了一直烙印在心里的那些挥之不去的事件,说实话,我也真舍不得回到这个老寨。什么事件?咳!慢慢你就知道了。呦!那就是你开的酒店吧?嗯,不错。做北朝南,面向大街。楼宅相映,人影不止。东有庙,西有河。真是风水宝地,幸福到家啊!
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店门两旁的麒麟雄狮,似乎与现代的建筑有点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是在给我打招呼,还是催促着我,恍惚中,给人一种严肃感。
我坐东,但也要客随主便。你店里有什么名菜,还是随便上点吧。别笑了,逗你玩的。对了,我这次回来所为何事,其实你也并不陌生。别老看着我,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伙同几个小伙伴,去领军家看碟片(dvd)的事吗?
曾记得,那时村寨里很穷,有dvd播放器的人家很少,村寨里我们这些同龄的小伙伴,就经常凑在一起去领军家去看。
那是在六月的一个夜里,我们把找的爬蚱(方言,金蝉)卖掉后,就依旧去了领军家看影片,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放的好像是僵尸类的恐怖片吧?对……对,就是《僵尸先生》,看来你还记得。
那你应该还记得影片播放完,我们回家时的情景吧?什么?不记得了?你不记得,那我可记忆犹新。影片播放完,我们回家时,都已经是子时十二点了。当时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加上恐怖片的影响,我们各个都可谓充满了恐惧,特别是路口分开各个独自回家时。
如今,就单这事你不记得了,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而且这事后,那时的第二天的早晨,我还特别把我那夜看到的给你讲了啊!那次我独自回家时,影片与夜色的恐惧感,让我每走一步,都往后看一下。也就在我走到寨西头的十字路口——附近有坟墓群那段路的时候,一个身穿现代裙的女影,若隐若现,当时我还以为是影片看多了,眼花了出现的幻觉呢?
笑什么?想起来了吧?怎么不可信!就算那事,在现在看来你觉得荒唐可笑,不可信。那其它的,从小到大在这个寨里你就没有遇到过?说不过去吧?仔细想想。
坐好,干了这杯酒,活跃活跃你的脑细胞。有吧?想起什么了吧?唉!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有还是没有呢?那好,我问你,这几年来咱们寨里的搞房地产开发的开发商们,为什么一到咱们这儿就患病?甚至,谁动的越积极就病的越严重呢?最终不得不放弃。还有,就算咱们这儿的人,自家盖房挖地基,地基就不能挖超三尺,而且超过三尺就挖土如剜石钻铁,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全寨的人家所住之房的地基,没有一家超过三尺的。
呵呵,我多想了?切!这些年从这个寨子里走出去的人,十有八九都觉得奇怪。唉!你一点也没变,话依然那么少,依然让人觉得无语。我总感觉你知道点什么,而且还有点神秘感。唉!又笑!怎么,我说对了吧?来,吃菜,接着喝。
这小子肯定知道什么,既然不说,看来只有等我调查清楚再讲了。
夕阳远去,几座青砖石柱琉璃瓦结构老式建筑,在层层薄纱的笼罩下,模糊了许多。收眼于门前的街头,两旁的电线杆上的路灯,一个接一个瞬间亮了起来,街道中央新铺的水泥路在灯光的映衬下甚是明亮,像是镶嵌在青石地板中的玉石飘带。
对面,老建筑的店铺与新式的超市,火红的灯笼与多彩的显示屏,点点闪烁相互交映,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形式上的变化。
君明,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你看,这天都黑了,不然我咋开车呢?喝就喝,一醉方休就一醉方休,干,接着干。
其实,这些年在外,我混得也不咋的……你别看我,西装革履,宝马奔驰……在男女情感方面,我输得可惨了!唉!真怀念儿时那种无忧无虑的童真生活。君明,你是否觉得我也挺惨的呢?一穷二白时,让人瞧不起到处遭人白眼;现在有钱了吧?拜金的反倒又多了,就连在高中与我相识的她也变了。成天整形院、美容院,那脸是越整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