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我又环视了下卧室的门窗,就轻轻地掏出了小盒子。小盒子依旧灿灿金黄,不同的是上面凸显的镂空图案,陌生之余又捎带点熟悉。打开,一根如棉签般长短的东西,横放而悬空在里侧,小柄晶莹剔透祖母绿色,头端如绿豆大小闪烁着彩光。整间卧室里都染成了它的光泽。
我越看越惊喜,越看越疑惑。一时之间,上面的图案,彻底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这个图案与老寨里稀奇古怪的事有关?难道所有真相都藏在这里?算了,先不琢磨了,还是先找个保险处藏起来,吃过早饭再慢慢研究了。
拉下窗帘,瞩目于外。不远处,黄中透着红润的樱桃挂满了树枝。旁边的两棵石榴树,火红的石榴花在太阳的照射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身穿罩衣的母亲,正忙碌着把洗好的衣服搭晾在绳索衣架上。紧接着就走向了厨房。
我“叽哩咕噜”叫的肚子,催促着,指引着,让我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卧室。
早已坐在饭桌前的父亲,这时起身,拿出了自己心爱的藏酒。已经长大成人的妹妹,似乎按耐不住满桌的诱惑,像只小馋猫一样,拿起筷子就朝“糖醋排骨”动起。说也巧,正好被从厨房出来的母亲逮个正着。
看着母亲微笑感的白眼,妹妹嬉皮笑脸并未放弃,接着就夸赞了起来:“嗯……真好吃,妈,你的手艺真好。”然后就面朝于我,“哥,快点,你也尝尝。”母亲无言以对,露出了幸福的笑声。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母亲看着只顾着吃的女儿,还是说了她两句:“懒妮子,就知道吃,也不帮你妈打打下手。”
父亲这时也打起了哈哈,“……还不是你惯的……哈哈。”说着抿了盅酒。
妹妹笑着间,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了果汁和杯子。
吃着红烧rou就着馒头,多少年在外,那种不曾有的家的味道,顿时在我的舌尖打转,那种空缺的弥补感,不言而喻,难以言表。父亲粗糙的手,母亲眼角泛起的纹路,让我不禁感到了陌生。直至母亲夹块儿排骨,放在我的面前,才转移、抵消了我为时的思绪。
“妈,我自己来。”当我欲开口问及家人这些年在家的情况时,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母亲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得已,我见缝插针就向母亲打听起了寨子里的事。
我的打听令母亲很是疑惑。父亲只顾品酒吃饭。而妹妹给我讲了又一个开发商放弃开发寨子里土地的事,至于别的也并不知道什么。疑惑的母亲思索片刻之后,补充了一下我妹的话,别的,显然也并不知道什么。
“你问这些干什么?”沉默不语的父亲此时开了口。
“我一进寨里,就听别人再讲,所以就问问。”我这番说道,“对了,爸,既然寨子里的房屋地基,不能挖得超过三尺,那寨子里的东南角和西北角,那两口老窖是怎么回事?难道寨里人的祖宗挖窖时用的工具比金钢钻还厉害?”我接着说。
“呵呵,臭小子,你还是别问了,我给你知道的一样多。”父亲说。
“算了,看来你们也真的不太清楚。”
“滴答”地钟声,报了九点。“我吃好了,对了,今天中午也别等我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说完,我起身到卧室,脱去西装革履,换穿了休闲服和运动鞋。并戴了副黑色墨镜。转身于镜前,低调酷甩,感觉良好。
一出院门,对面寨道边的柳树下围的不少人,朝我而视。有领家的李大爷、隔壁的佟大婶……议论有之,微笑也有之,特别是李大爷直视着我的眼神,微笑中又透露着一股怪怪的慈祥。也怪,毕竟几年没回来了的缘故。
此情此景,我不得不摘下了眼镜。心想,若是在城市,哪会有如此被“照顾”的感觉呢?“嘿,李大爷,休息呢?最近眼睛有点不舒服,不能见光,一见光就流泪。不碍事。你们慢慢玩儿啊。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我向李大爷招呼道。
“我说吧,这小子不会变坏的。”李大爷向旁人的这番解释,让我不禁想笑。敢情把我当小流氓了呀!唉!老人啊!也是,传统纯真的,恐怕也只剩寨子里的老人了。
我故装漫步,穿行于大街小巷,新房与老屋纵横交错,也算和谐。倘若瞩目细察,又有点让人心生感慨默然唏嘘。白色小楼的新房,大都是长年在外奔波闯荡的。而蓝砖灰瓦的老屋宅院,自然都是在家务农忙碌的。百年的垂柳洋槐,屈指可数,依稀可见。
阳过头顶,老寨间已走过一半。当走到东西向的前街中央时,与之交错的南北向的小巷子端头(南端)旁边的老窖,不知何时,被在窖口之上加盖了座仿古的小亭子。
八根柱子刷得黝黑,碧色的琉璃瓦透露着光泽。放眼远观,在旁边人家的老式宅院的映衬下,很是错落有致。亭子周围的栏杆,光滑而平坦,似乎在提醒着人们,累了可以坐在其上停留休息。然而,如若不够舒心,亭子下面的石桌和石凳,又作出了进一步的提示——下棋娱乐。
说起石桌下面被盖着石板的老窖,它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令寨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