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寨外的土路,车辆从我身旁呼哧而过,拂起的尘土让我有些愤怒,又有点惆怅。“要致富,先修路。”这修路的难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期盼。我不知道家族的秘密在我这一辈还能隐瞒多久,以至于是否还能守得住。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的身旁,打断了我为时的思绪。
车窗打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微笑着向我搭起了讪。剃平头,额头右侧一搓毛;瓜子脸显胖,下巴像似削了尖;蝌蚪眉下的葡萄眼,依然那么炯炯有神……体格蛮壮,不显胖。穿西装,打领带,除去微笑,有些严肃。
进一步搭讪,方知他竟然是我多年不见的发小——永鹏。哎!多年不见,乍一听,这伙夫变老板的节奏虽说有点难以置信,但年龄与我相仿的他能有如此作为,我君明也自当敬慕于他。
简短的寒暄,他便主动要求到我开设的饭店坐坐,顾及多年的交情,我欣然答应。
酒菜满桌,一番推杯换盏。他大增的酒量,着实让我意外,我有些招架不住。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不使自己喝醉,我只得狡猾点。但,我的狡猾比不上他的聪明,还是被他发了现。他呵呵一笑,不予计较。他三我一,他五我还是一。他这样的让酒胸襟,我反而又感到了些惭愧。
可是,透过他这样的喝法,不免又给人一种在某些方面失意的感觉。不然,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再大度,也不会这么个喝法。直到他接下来的话,更印证了我的猜想,什么“现在的女人宁愿呆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什么“女人变成了鬼,女鬼变成了神,在我心里都是女神”……什么要找到“她”,还要和“她”谈恋爱,娶“她”……乱七八糟的。旁边吃饭的饭友听到后哭笑不得,不过也都没有取笑之意,因为大伙儿都看出了他的酩酊醉意。
他说的是什么,而我又是比谁都清楚的。为了不让他就此胡说下去,我随即把他招进了我的卧室。刚把他扶在床上,倒头就鼾声渐起的他,着实让我措手不及。无奈,这般情形之下,也只得让他在我这先暂住一晚。
看着他酣睡的窘态,我回到饭店的客厅,在柜台前坐了下来。回想着爷爷的话,我猜不透,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说永鹏这家伙能做我的帮手呢?我曾不止一次把小时候看碟片的事情向爷爷讲过,尤其是永鹏所说的遇鬼经历。可是爷爷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微笑着回避我疑惑的追问。正是爷爷的这些态度,它才得以吸引着我寻求答案。
当然,我一直想在爷爷那里得到我想知道的,并不单单因他是长辈、年长者,比别人阅历广、知道的多的缘故。而是我曾无数次打听到有关我家族的传言,还有寨子里的人对我爷爷那毕恭毕敬的尊崇。
后来,爷爷还是向我告之了一些有关家族的故事。至于爷爷能够透露一些,我想原因不止是我坚定不移的追问态度,或许主要还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对于一些事物有了自行判断的缘故。
眼下,困扰我的便是“帮手”(搭档)一事。想到于此,我让母亲先待我看好饭店,就奔爷爷的住处走去。
爷爷的住处是一老式四合院,四合院经过时代的流转,缩缩减减,现在仅剩的也不过二百余平。除了院门方向,整个院落已被淹没在三面环围的新式楼舍之中。
推开院落的木门,“咯咯…”地声响仿佛让人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里面的小黑听到声音,“汪汪汪!”叫了两声,欢快地跑到了我的身旁,摇起了尾巴。迈脚而入,花草小木,盛盆片景,甚是伊人。仿若置身小花院,别有一番雅趣。
堂屋门前坐着看书的爷爷,像是早知道我要到来似地,便摘下眼镜,合上便缓缓起了身,慈祥的面容朝我微微一笑。接着,他摘下眼前的眼镜,合上书本缓缓起身进了屋。我紧跟其后,朝里走去。
一进堂屋,爷爷示意我关上了门。走到书房,爷爷把书放在了书桌上。我刚欲开口说话,爷爷又示意我闭上了嘴。只见爷爷右手拿起书桌上他自己制作的折子扇一甩而开,走到书架旁,将距离胸前一层的两本厚书左右调换罢,又用扇子微微煽了煽。书架便像现代的自动拉门一样,自左向右缓缓移开。
跟着爷爷走进密室,木质的地板踩在脚下砰砰作响。里面除了又多了排摆满书的书架和一口装有字画的大缸,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
我顺着爷爷的手势走到墙角处的缸前,双手紧握缸沿左右,自左向右用力转动一圈。稍停,还没缓过神来,身后的地面便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响,我随即转身察看。只见书架前空余的地面,那地板自中间向两侧拉缩。就在拉开有一平米见方时,露出的石板又自左向右而拉。顿时,像出入的地窖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昏黄的光晕从里面发出,照得房间仿若黄昏一般。我走到“地窖”口边上,低头而探,昏黄的光亮的映衬下,齐整的木制阶梯从我面前的东向下延伸。爷爷转到我身旁步入了阶梯,我紧跟其后也慢慢下去。
走在阶梯,一种庄严感仿佛让人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两侧的砖石墙壁上,白色而如玻璃水杯般粗的蜡烛,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