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接着问。
“听说是跳窗,像是喜欢上一个什么人,与那人约好,要去见他,她爹知道后不同意,就把她锁在了楼上的房间,她就跳窗自尽了。哎呦!想想就心疼。”董nainai说着,又同情了起来。
从董nainai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似乎梳理出了关于她的一点过往:民国时期,刘家还算是名门大家,家有小女,名叫什么颖(暂称颖颖),情窦初开,遇意中人,很是钟情。两人约好赴会,她爹知晓,反对,锁于家中楼上。颖颖刚烈,开窗而跳,结束了姓名。死后,便改于母姓,缘由只为断绝与父的关系。
结合着与她的偶遇及其梦境之会,这点真相显然只是冰山一角,她的冤屈,她的愤恨,远远不止一个殉情了结姓命,那么简单。“还不是他们李家的私心!”隐隐约约扑闪在脑海里的一句带有愤恨的话,更加重了我的猜测。李家?到底是哪个李家?为什么她说这句话后,面对我的疑惑又给收了过去呢?整个地下通道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三界之门是什么?开启之后又到哪里去?真有那么随心所欲?……
我满脑子的疑问仍是不见底,关于颖颖的事,董nainai也就知道这么多。她那断断续续的讲述,给我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我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临别时,仍不见人影的李老爷子,和屋内的后墙上高高悬挂的他的相照,引起了我内心的忐忑。干净的屋门和门框,不见对联的痕迹,又让我为时的忐忑转成了悲痛。
日近黄昏,老寨的路上也多起了孩子们的身影,那稚嫩的嬉戏声,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仿佛老爷子的授课声回荡在了我的耳畔,让我静下了心,回到了他的教室,倾听起了幼时的回忆。
回到家中,缓了缓凌乱的思绪。我就拨起了刘笙的电话,简单询问后,才知正在回家的路上。眼瞅着,父母也就要到家,思来想去,我当即放弃了前去迎接他的想法。我心想,总不能这一出院,家里的沙发还没有坐热,就让家里人看不见人影而担忧吧?
借着这少有的空闲,我左手伸进外套的衣兜抚摸着宝盒,躺在客厅左侧的沙发上,眯缝着眼睛,脑子像筛子般,过滤起了这两日来的点点滴滴。玉莲花、盒子上的莲花图案、李大爷家里青石上的方位图、颖颖的话之“李家的私心”……李大爷家、“李家的私心”,难道她指的李家是李大爷家?还有这两天为我做所谓“证明”的李大爷的身影,这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可是整个老寨里光李家就近千家,我的视野放在他一家身上是不是也太狭窄了呢?总不能与他家走的近,就先把他列入怀疑名单里吧?青石上的方位图?对!他家青石上的那个方位图!看来,我得好好去瞧瞧李大爷家的青石!
我猛然间睁眼起身立坐,这时大门外传来的车子的轰鸣声。坏了,父母回来了。我迅即又取消了立即去李大爷家的想法。顷刻间,我匆忙蹬掉鞋子,躺倒于沙发,脸朝内,就装睡了起来。
“咳!这家伙,总算老实了!”父亲看到我后,开口就是感叹,感叹中透露着无奈。
“瞧你这当爹的说的,好像咱儿子真干过坏事似地!”母亲的话偏向了我这边,说着就走到了我身边,我感觉到她收拾起了我的鞋子,接着就悄悄抚摸起了我的脸,“哎!还是有点肿。”她默默叹息。
父亲刚才像是去了趟厕所,一回来就接回了母亲刚才的话,“那话是你说的吧?”说着,就欲把我母亲说过的那些话给翻一下。
母亲为了不让父亲打扰到我的休息,也为了岔开父亲的欲开口之话,便挥手阻挠起父亲,缄语默默道:“咳!不说了……不说了……别打扰到儿子休息。”
“哎!你呀!”父亲有些无奈,想起了未关的大门,“我去把门关上。”话音未落,就转去了身。
母亲像是进了卧室,哦,是取了件毛毯被盖在了我的身上。这时的大门外,传来了父亲像是跟什么人说话的声音,细听,方知对方是董nainai的声音。我心想,这也许再平常不过的人与人之间的搭讪,然而,直到董nainai走进了院,父亲和母亲窃语道,像是有事要对我说。顿觉,这又不是那么简单而又平常。
我迅速起身而坐,母亲瞅了瞅我,我故装刚要睡醒的样子,揉了揉了眼。简单的穿过鞋子,也顾不得系鞋带,就走到了院子里。
“nainai,什么事啊?”我问。
“哎呀,我想起来了,她叫思颖,刘思颖……”nainai绕有肯定的说着。
“女孩的名字啊,”母亲浮想着打断道,“儿子,你又谈了一个?哪家姑娘啊?”母亲想当然的反问了起来。
“呵呵……”董nainai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稍稍缓过神来,便解释道:“是刘家的姑娘,不过人已不在喽……”
“哎!真可怜,年纪轻轻地都不在了。”母亲不问何故之事,又理所当然的泛起了同情心。
董nainai撇了一下嘴于我母亲,“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我说的是西南坟群里柳树旁边的那座老坟……”董nainai解释了起来。
母亲疑惑间又有些发懵,听了董nainai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