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未来
人生就是一团欲望,得不到就会痛苦,满足了之后就会无聊。
这句话其实很应现在的景。
想想永乐初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百姓南被大越国的陈季扩sao扰,东被渡海而来的倭寇sao扰,西被日益自我膨胀的关西七卫卡脖子,北被瓦剌和鞑靼sao扰。
那个时候的大明,其实真的算得上是四面楚歌了。
虽然,即便是没有朱瞻壑的出现,太宗皇帝仍旧会以绝对的强硬打破这个僵局,成就记载在史书上的永乐盛世,但不得不说,朱瞻壑走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出来。
虽然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朱瞻垐仍旧记得,没有随军北征的他在应天府,随着北征捷报传回应天,尤其是自己的大哥在草原上杀敌寇、筑京观的时候,应天府的百姓们是怎么样的欢呼雀跃。
那时候的大明,百姓们都被压抑得太久了。
以仁治国的思想束缚住了中原,束缚住了汉人,朱瞻壑是第一个,也可以说是自宋以来唯一一个打破框架,以非常规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的。
后来,朱瞻壑更是火烧安南、屠城灭倭,让被儒家思想禁锢了百多年的汉人扬眉吐气。
但是,在满足了以后,在安逸的生活下,人们开始无聊了,无聊到了开始议论朝政,开始议论仍旧在四处征伐的朱瞻壑。
这,就是朱瞻壑那些恶名的由来,也是这些年逐渐丢失民心的原因了。
因为人们喜欢享受胜利之后的甜美果实,但却不愿意为了胜利而付出。
然而,正所谓峰回路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哪怕你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推演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可能性,也总有你算不到的地方。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夜,应天城汉王府。
在这个虽然有了一些暖意,但在夜里仍旧有些冷的春天,朱高煦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对面坐着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所以说,机会就是现在了?”吴王妃有些愕然,檀口微张,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嗯。”朱高煦点了点头。
“如无意外的话,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会,但就目前来看,这已经是瞻壑所遇到的最好机会了。”
“那……”吴王妃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回头……不,明天,明天我就和善淑好好说一下。”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朱高煦微微一笑,他理解自己妻子的急切。
人啊,终归还是不知满足的生物,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十几年前,在云南府的时候,吴王妃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一心所想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什么太子太孙之位,甚至是皇位,在她心中都不及儿子重要。
但随着局势的变化,作为母亲的吴王妃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越来越好。
毕竟,虽然也不一定,但就表面来看,唯有走到最巅峰,才不会被人欺负。
如若是局势不可为,那自然是希望自己儿子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最好,但若是有可能,吴王妃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不被人欺负,也不用低声下气的。
现在,朱瞻基给了这么一个机会。
此战,无论结果如何,从朱瞻基答应瓦剌使臣亲自带兵与马哈木结阵冲杀,以此番冲杀的结果来决定北征胜负的时候,因果就已经埋下了。
朱瞻壑在外征战十八载,取得战功无数,征服的国家无数,尚且不能满足大明百姓们,朱瞻基此举只会让本就不满足的大明百姓更加的不满足。
朱瞻壑用了十八年,在大明百姓的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外战不败的强硬大明形象,而现在,朱瞻基却要用如此草率的方法决定一场关系到十几万将士,上千万大明百姓的战争胜负。
可想而知,就算是最终胜利了,闲话仍旧不会缺少。
而若是败了,一盆盆的脏水会毫不客气的泼到朱瞻基的身上,届时,愤怒到极点的大明百姓虽然不敢有什么动作,但说不定就会给朱瞻基扣上一个大明之耻的帽子。
毕竟,从太祖高皇帝立国到现在,除了外战无功的建文之外,还真没有哪个皇帝犯下如此大错。
若是败了,他朱瞻基真的算是大明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了。
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别看这些年来朱瞻壑在大明百姓心中的名望不高,但那都是因为没有对比。
想想看,这些年朱瞻壑在做什么?朝廷又在做什么?
其实从永乐八年陪太宗皇帝从征草原开始,朱瞻壑的脚步就一直不曾停过,尤其是在就藩之后,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而朝廷呢?
自从吴王一脉就藩之后,朝廷基本上就没有再打过仗了,除了在朱瞻壑东征倭国的时候派出将士援助之外,朝廷只能说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