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这话说的既清楚,又不那么清楚。
但徐氏却听明白了。
还真别说,林氏这话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是啊,按说到了她这个年纪,真该是享儿女孙辈的福的时候,哪有成日里为了他们Cao劳来Cao劳去的呢?
可顾家这种情况骂她不Cao持,也不行啊。
沈氏到底不是当主母培养的,能力还是欠缺了些,至于宋氏她从来就没放心过叫宋氏管家!
所以啊,这顾家上上下下,大事小情的,可不就得她来Cao心么!
而说到儿女婚嫁,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了,先前顾凝薇出嫁,嫁妆上倒是不必她怎么Cao心,方氏虽然不靠谱,但对这个女儿还是没得说的,该准备的早就已经准备起来了,可安笙这里,却不同。
林氏没清楚的那些话指的什么,她很清楚,安笙怎么养大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当初,别说找个这么好的人家了,压根儿就没想过将安笙接回京来。
可谁想到,最后人不仅接到京都来了,还得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那可是护国公府啊,从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谁知竟然真的天上掉馅饼,就砸到安笙头上了。
可这大馅饼砸下来了,嫁妆可怎么处呢?
安笙生母就不提了,早死了多少年了,而嫡母方氏能用心给顾凝薇准备嫁妆,可却不会替安笙准备什么,更别说她如今也死了,总不能从坟里跳出来Cao持这事吧?
那只怕就不是Cao持这件事了,是报仇才是!
综上所述,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安笙的嫁妆,难弄。
徐氏也不是没动过让陆家贴补几个的心思,可这话没法提啊!
没想到,她没脸提这事,林氏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嘿,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再好不过了啊!
思及此,徐氏笑得愈发真心,“侄媳妇这话在理儿,在理儿。”
不过,她应和林氏的话,却并不直接说到嫁妆上去,这就是徐氏心机深沉的一面了。
有些话别人说出来是那个意思,她自己若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了!
林氏倒也没跟徐氏计较这些,她既然提起这件事,就没打算再跟徐氏扯皮,见徐氏应了她的话,便直接说:“既然老夫人觉得我这话在理儿,那我就不跟您客套了,是这样的,我名下呢,有个庄子和两间铺子,都还算将就,所以我想着,将这些东西给安笙添进嫁妆里去,再就是我以前有些首饰,都没戴过,我是个素淡人,不喜这些,加之一直寡居,这些东西用多了也不合适,就想给安笙做个添头,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呢。”
林氏敢说这话,必然也是笃定徐氏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徐氏听了林氏这话,脸上便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敛去,故作矜持道:“按说这嫁女儿,嫁妆该是女方来出,没有叫婆家给添头的道理不过,侄媳妇也说了安笙的情况特殊这又是侄媳妇一片心意,我不答应倒是有些不好了,那呵呵,我就舍出这张老脸,替安笙先答应了,侄媳妇放心,你拿出来这些东西,我肯定叫全数放进安笙的嫁妆里去,顾家是绝对不会沾一点儿的!”
到底还要脸,徐氏自然不敢贪林氏送安笙这些东西。
其实她也明白,林氏这么做并非全然替安笙考虑,肯定也是担心安笙嫁妆太薄,打陆家的脸,这才自己给安笙添置东西的。
这样想来,倒也不是她求到了林氏,反倒是林氏求到她了,顾家脸上也不算难看。
思及此,徐氏笑得不由更为舒心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这就是跟高门大户结亲的好处了,连嫁妆都有人Cao心了,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啊!
林氏哪能不明白徐氏那点儿小心机,不过,她也没戳破就是了。
徐氏怎么想她并不关心,她只要安笙顺顺当当,高高兴兴地嫁进陆家就好,其他的都不要紧。
商定了婚期,又说好了帮着准备嫁妆,林氏见再没什么可跟徐氏说的了,就借口说还想去看看安笙,暂别了徐氏。
徐氏得了林氏的好处,正高兴着,闻言自然没拦,忙叫人送林氏去了玉笙居。
林氏到了玉笙居,见到安笙的面,便将来定婚期的事情,跟安笙说了,然后又提了嫁妆的事。
许是担心安笙心里有负担,林氏这话说的格外小心,思量又思量,才徐徐提了。
安笙听林氏说要替自己添置嫁妆,心中不禁一叹,酸软异常。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林氏说的那样小心,不就是怕她心里有负担么?
所以,她也该叫林氏安心才是。
因而,安笙便起身郑重朝林氏行了一礼,然后谢道:“让伯母Cao心了。”
林氏闻言忙将她福气,似叹非叹道:“傻孩子,什么Cao心不Cao心的,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不就外道了?我手里的东西,以后还不是要交给你跟铮儿,我只想你跟铮儿一声和和美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