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晚上爬墙过来,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压也压不下去的激动。
青葙给他开门的时候,都从他那张,在别人面前几乎万年不变的冷脸中,觑出了几分端倪,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
笑过之后,又替安笙高兴。
姑爷这么看重她家小姐,姑爷的母亲也拿小姐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她真的很替小姐开心,甚至于从心底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安笙给陆铮晶亮的双眼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想笑。
她还从没见过陆铮有这种近乎小孩子般的样子呢,这让她觉得新奇的同时,又心软得几乎一塌糊涂。
青葙送了安神茶进来,就躲到堂间去了,将隔间完全留给安笙和陆铮。
十月底的天,夜里已经很凉了,但她却只觉心中一股暖意,久久不散。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暖呢
……
隔间里,陆铮将一个小小的黑色匣子交给安笙。
安笙疑惑地看了看他,问:“是什么?”
“给你的,”陆铮闻言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跟了一句,“交给你保管,怎么用,你看着安排就好。”
安笙听他这么说,不禁更加疑惑了,心说是什么东西,还非要交给她来保管,怎么用还要看她安排?
等等
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安笙快速打开那匣子,在陆铮略有些不自在的神色中,拿出了一叠纸
不对,不是一叠纸,是一叠银票再翻翻,还有地契、房契等若干财物,她不禁呆了呆
陆铮这是这是把全部身家都给她了?!
“你这是”安笙想要开口问问,但一张嘴却发现喉间干涩得厉害,竟没办法一口气说完整一句话。
接着,不等她这话说完,就听陆铮道:“还有些账册在母亲那里收着,母亲同我说了,等你等你进了门,再将那些交给你来打理,我不通这些,便要劳累你了。”
“我”安笙觉得自己嗓子眼里头堵的厉害,眼睛似乎也有变酸的趋势。
她不禁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爱哭起来了呢?
“怎么了?”陆铮疑惑地嗯了一声,接着又有些紧张起来,“这些不该都交给你吗?不是,我的意思是唉,那个,我知道你手里有自己的生意,不会贪图我这点儿东西,可我就是想给你,我觉得应该给你嗯……也不对,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呢,我”
“好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懂,”安笙见陆铮紧张的几乎要语无lun次,忙道,“你能给我这些,我很高兴,真的,我是心里太高兴了才会那样的。”
“真的吗?”陆铮听到安笙这样说,似乎放心了些,但又似乎还不敢完全放心。
直到安笙斩钉截铁地点头应说“真的”,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我也觉得这些都该给你才对,我不是个会做生意的,家里的生意几乎都是母亲在料理,不过下面都有管事的,倒也不必事事躬亲,只是我实在不擅长与银钱打交道,我知道你很会做生意,这些交给你才好么。”
还有句话,陆铮没说。
在他心目中,男人将自己的产业交给妻子管,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不需要藏什么私房,若真有需要,直接跟安笙说不就行了?
只怕陆铮不会知道,他这样单纯到近乎质朴的观念,是天下多少女子孜孜以求的吧。
安笙总觉得自己能碰见陆铮,是最大的幸运。
与其说她是陆铮的福气,倒不如说,陆铮是她的救赎……
他让她相信,这世上还是有这样不求回报,无私付出的真情实感的。
何其有幸,今生能遇见你呢?
“那这些,我可就收下了。”安笙一边笑着,一边将那些银票、地契房契什么的又放回了那个小匣子里,然后当着陆铮的面又重新盖上了。
陆铮见状却笑了,神色间是rou眼可见的轻松愉悦,“嗯,你都收着吧。”
安笙笑着点点头,“那你要用钱来跟我说,用多少支多少。”
这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话,陆铮却深以为然,“那当然了,我需要多少花用,岂可瞒你?”
“你你可真是”安笙听他这样说,不禁愕然失笑。
这个人啊,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叫她感动欢欣。
“怎么了?”陆铮却没明白安笙笑什么。
安笙也只是含笑摇摇头,说:“没什么,不是大事。”
听安笙说不是什么大事,陆铮也就没追着问了。
他今晚就是来送自己的身家的,再加上知道婚期定下来了,忍不住激动,想来看看安笙,现在两件事都做了,也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青葙送走陆铮,拴好门,回来见安笙对着个匣子笑得一脸春光灿烂,不禁好奇,“小姐,这是什么啊?”
什么东西,值得小姐笑成这样?
再仔细看看那个匣子,见样式从未见过,便想到可能是陆铮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