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这话虽然听上去像在斥责青葙不懂事,乱说话,但配着她脸上那压也压不下的笑容,就显得分外没有说服力了。
青葙压根儿就没觉得害怕,闻言嘻嘻一笑,“小姐说得是,现在还不能叫姑爷,世子爷,这么叫,您看成了吧?”
安笙哪能听不出青葙在打趣她呢,不过她这会儿心情正好,也懒得跟这丫头计较,所以听了这话只轻轻哼笑了一声。
青葙见状又是扑哧一声笑,安笙这才好像被她笑恼了似的,转头啧了一声,“不许笑了,没规矩,好了好了,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睡觉。”
青葙忍笑应了声是,然后先服侍着安笙睡下了,自己也下去睡了。
护国公府。
陆铮从永宁侯府离开后,一路脚步轻快地回了护国公府,进了自己院子,正要回屋呢,就见司契守在廊下,不停地冲他挤眉弄眼。
陆铮见状,脚步不禁一顿,看了看屋里的亮光,问:“我娘在?”
司契闻言赶忙点点头,然后,才苦哈哈地小声说道:“爷,夫人看着好像不大高兴呀,您可小心点儿,夫人问了您去了哪里,奴才说不知道,可奴才看,夫人那模样可不像是相信的样子,您”
司契一脸的“您自求多福吧”,说的陆铮脚步几乎都要踌躇起来。
正犹豫呢,就听里头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回来了,那还不进来,杵在外头做什么。”
陆铮听到这声音,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
进去之后,就见林氏果真坐在里面,见他进来,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陆铮被这一眼扫的不禁有点儿喉头发紧,半晌方小心问:“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林氏闻言突然哈了一声,然后陡然提高了声音,“我怎么来了?这话问得好,那我倒要问问你,去哪了呢!这大半夜的,别是又去谁家爬墙了吧,黑灯瞎火的,也不怕跌着你!”
陆铮听到这话,暗道一声来了,不过,心却忽然放下了。
他对母亲还是很有了解的,母亲这样,分明是没真的生气呢,要真生气了,断不会这个口气跟他说话。
因而,陆铮思索了下,便如实回答林氏了。
反正林氏已经猜到他的去向了,他再瞒着反倒不好。
再说他也不想瞒着母亲。
他虽夜半爬墙去见安笙,但并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婚前不能逾矩,别说林氏提点过这个,就是他自己,也一直深深记着呢。
他珍惜安笙,断不会做出叫安笙难堪的事情来。
林氏却被儿子这光棍似的的态度弄得无奈,“你说说你,我才交代了你,婚前少见面少见面,你倒好,刚说完大半夜就去爬墙了,这眼瞧着就要成婚了,要是真有人发现你半夜去见安笙,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可怎么办啊?就算你不在乎,娘不在乎,可安笙呢?安笙一个姑娘家,名节大过天啊你知不知道。”
“是,母亲教训得极是,儿子知错了。”陆铮知道林氏说的不无道理,所以很老实地认了错。
他认错态度这么良好,林氏反倒有些说不下去了,半晌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啊”
她倒不是怀疑陆铮跟安笙,这两个孩子什么品性,她再清楚不过,断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来,只是,外人却未必清楚这些,或者说,这事真要暴露出来,除了她之外,只怕不会有人相信陆铮跟安笙的清白。
虽说他们俩婚期都定了,眼瞧着也没几个月了,可这话若真传出去,总不好听,对安笙以后也没一点儿好处。
往后这国公府,必是要从她手中传到安笙手中的,若当家主母自己都立身不正,又何以降服得了下面人呢?
而若是降服不了这些人,安笙以后又如何管家?
林氏觉得自己真是要Cao碎了心。
不过,她并不觉得糟心或者不高兴,相反的,她似乎反倒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只有陆铮这么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太叫人放心了,似乎除了他的婚事,自己真没为他Cao过什么心。
去战场这事除外,从嫁进陆家起,她就已经对此做好了准备,所以,她从不Cao心这些,她只会在陆铮每次去打仗的时候,默默替儿子扫清后顾之忧,默默替儿子祈祷。
余下的,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现如今,她也像个普通人家的当娘的一样,开始为儿子Cao心起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来了,仔细想想,这感觉似乎还真不赖。
陆铮是不知道林氏心里居然这么想的,他只觉得,林氏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所以,他会注意的。
嗯,以后再去见安笙的话,他一定会更加小心,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再爬墙进去。
林氏也不知道儿子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见儿子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没再多啰嗦,叫儿子赶紧去歇着,自己也走了。
林氏说要给安笙添置嫁妆,转天儿便准备起来了。
除了跟徐氏提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