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神医随商陆出了宫,住到了商陆的医馆里,对庆云帝的说法是为了研究蛊毒,其实是孟神医趁此出宫,如无特殊情况,他不会再回皇宫了。
当晚,齐景云见了孟神医,商陆没有进去打扰,只是早起的时候,才隐隐看见孟神医里房间的烛灯刚好被吹灭。
商陆去了疱屋,准备弄点吃的,刚进去就被人抱个满怀。
“齐景云,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突袭?”要不是她认得齐景云身上的味道,商陆反手就是一根毒针。
齐景云抱着商陆,完全没有了在外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太子模样,像只大型树懒一样,死扒拉着商陆不放开:“那下次抱你之前,先说一下,商小陆,我可不可以抱你?”
“……”总觉得某人越来越无耻了。
商陆掰开他的手,到灶台边忙活:“你不用上早朝吗?”
庆云帝病倒,早朝之事都是由齐景云主持,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廷大换血,朝臣几乎全是支持齐景云的人。
“不怕,时间来得及。”
“那我给你弄点面条吃?”
“好。”
齐景云看着小姑娘在灶台面前忙来忙去,眼神温和,唇边不自觉勾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等早膳吃完,齐景云才连忙回了皇宫,商陆收拾完以后,也拎着药箱进了宫。
刚到承明殿,还未见到庆云帝,就见李公公带着桂嬷嬷急匆匆的向她走来。
商陆心一跳,忙上前道:“李公公,桂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你快随老奴去清思宫。”桂嬷嬷拉住商陆的手,往外走去。
商陆边走边问:“太后娘娘怎么了?”
“今日一大早,太后忽然咳血,叫了御医过来,全都束手无策。”桂嬷嬷声音带着哽咽,“现在太后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怎么会如此?我之前给太后开的药她没吃吗?”
“吃了。”桂嬷嬷摇头,“可是之前秦王的事情给她打击太大,后来大皇子又造反,现在陛下的身体也不好,接连的打击让太后娘娘忧思过重,成宿的睡不着,身体越发差,吃药根本不管用。”
商陆心一凛,没再说话,随着桂嬷嬷小跑来到清思宫。
屏风外,太医院的太医跪了一地,见商陆进来,每个人都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太后躺在床上,一头银丝撒在金色枕头上,眼眸紧闭,神态疲倦,几月不见,更是苍老消瘦了不少,商陆几乎是一看到太后的样子,心下就一个咯噔。
商陆忙蹲在床头,给太后把脉,很快,她脸色便是沉了下来。
一直注意着商陆神情的桂嬷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姑娘,太后娘娘怎么样了?”
商陆摇摇头,收回搭脉的手:“太后娘娘的身体本就不好,去年我为她调理身体,也勉强能够续上两年的命,如今……病来如山倒,何况太后娘娘这是心疾,我也医不了。”
“那,那太后娘娘还有几日?”桂嬷嬷眼眶一下红了。
“我为她施针,要是她放宽心,能有三日。”
桂嬷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太后,你救救她……”
“嬷嬷,抱歉。”商陆叹了口气,“我先给太后施针,你先去把太后的事情告诉陛下和太子吧。”
桂嬷嬷像想起什么,起身就往外跑,背影踉跄,竟有一丝孤寂。
商陆叹了口气,出去喊了一个宫女帮忙擦汗。
太后的身体内里几乎已经掏空,这是大限将至,任商陆医术如何厉害,也不能让太后身体里的器官全部换个遍,她拿出百年人参给太后吊着命后,这才施起还阳针。
商陆施针十分专注,等她施完针,才看到身后站了不少人。
庆云帝坐着轮椅,齐景云则穿着一身莽袍站在他旁边。
“怎么样?”庆云帝见商陆收针,着急发问。
商陆身体有些发软,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太后娘娘一会儿就能醒,陛下和殿下这几日若有空,就陪在太后娘娘身边吧。”
庆云帝似受打击一般,神情一下子萎靡了,李公公推着他到床头,庆云帝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痛声道:“母后。”
商陆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其实对于太后,商陆的情感也是复杂的。
一开始,她救太后只是出于任务和利用,当然,后者对她,也没有多么大的真情实感,只是不管为了什么,太后确实帮了她不少,而且人之将死,过往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商陆作为大夫,面对过很多死亡,按理说她早该习惯,可她如今,仍然忍不住悲戚。
她在外站了许久,庆云帝和齐景云这才出来。
桂嬷嬷:“姑娘,太后有话想跟你说。”
商陆对庆云帝和齐景云微微福了身,这才再次进去。
太后已经醒了,靠在软枕上,神情疲惫,见商陆过来,她轻轻招手让商陆坐在床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