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说话方式和郁筠大相径庭。
两个人都是oga,靳羽迟爱玩,郁筠性格克制冷淡。
虽然看起来毫不搭界,但就是意外地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郁筠“嗯”了声,早已习惯了靳羽迟rou麻的话。
他只是简单地补充了一句解释:“今天太忙了,本来准备晚点告诉你。”
“行吧。”靳羽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而后问道,“因为他和那个oga的事吗?”
“他说那个oga是他的真爱。”郁筠简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出来,语气毫无起伏,但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嘲讽,“觉得利益联姻不符合他对婚姻的期待,所以想要解除婚约。”
靳羽迟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震惊地说:“他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大概吧。”郁筠表情冷漠地说,“而且,他刚刚还告诉我,他可以解决他们家那边的问题,前提是,要告诉外人,是我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
靳羽迟直接笑出了声:“不是吧?”
“不是吧?他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且不说明明是他自己毁的约。他家里的问题很大吗?没有他,你不是一样能解决得了么?”
说着说着,他不由得啧啧称奇:“什么脑子啊,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要我说啊,你还好没和他结婚。以后和这种人一起生活,保不齐会被他给气死。”
郁筠也忍不住笑了声。
他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将毛巾放在了一边。
“所以我拒绝他了。”他说,“估计以后还有得闹吧。”
顿了顿,他还是觉得有些古怪:“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我的秘书和你。周靖言那边也没有理由放出这样模棱两可的消息。”
“那是挺奇怪的。”靳羽迟也表示认同,“或许是你们的谈话被谁听到了?”
“还真的被听到了。”郁筠说,“被宋呈越——你记得吗?”
对面稍稍安静了一会。
“宋呈越?”过了会,靳羽迟疑惑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他不是在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宋家不是对他严防死守得,死活不让他回国吗?”
“不清楚。”郁筠摇摇头。
他的眉头微蹙,指尖轻轻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今天我和周靖言的对话,似乎被他听到了。但他现在有点……有点奇怪。”
“能有多奇怪?”靳羽迟好奇。
“就这么说吧。”郁筠呼了口气,“他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只是脾气比较好。”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吐槽:“当时有点矛盾。然后,我就是看了他一眼,还什么都没说,他眼睛立刻就红了。”
“好像我欺负他了一样。”
“啊?”
靳羽迟充满震撼:“他?怎么这么柔弱的样子?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的确不是这样的。
郁筠想。
他眯起眼,无比久远的记忆中,一个毫不起眼的的画面跳跃入脑海。
画面里是他们就读的私立高中里某条不记得名字的走廊。
郁筠抱着一小迭书,转过走廊拐角,迎面碰上了帮人收作业的宋呈越。
那年他们已经开始了分化的旅程。随着第二性别检测结果的尘埃落定,每个人好像都悄悄地走向了大树上不同的枝丫。
oga变得柔软娇嫩,alpha变得高大有力。beta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少年人的心态也似乎随着性别的改变,而变得微妙了起来。
宋呈越抱着一大摞作业本,姿态有点艰难。
少年虽在同龄人中算是宽阔,但仍有些瘦削的肩背包裹在宽松的白衬衫中。火焰一样的夕阳从走廊的窗户里卷着微风,吹起了宋呈越的衬衫下摆。
见到人的那一刻,宋呈越抬起头,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带上了友善的笑容。
“郁筠同学,你好啊。”宋呈越微笑道。
他的笑容温柔又优雅。
而在不甚清晰的回忆里,郁筠看到他的双眸映着翻滚的夕阳和自己的身影。
夕阳滚滚,双眸中微光点点。
蓦地一看,是shi润的、毫无攻击性的。
郁筠记得,当时自己只是微微一点头,便转身离开,和宋呈越擦肩而过。
他们的身影在走廊上短暂地交错,就像他们几乎毫无交集的少年时期。
大概算是毫无交集的吧。
郁筠和宋呈越是同班同学,偶尔也搭过一星半点的话,就和那天在走廊上简单的招呼一样。
仅仅出于礼貌,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存在。
在郁筠的印象中那时的他,只是没什么脾气,为人和善罢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这一副……茶里茶气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他说的吗?”
那边靳羽迟还在猜测:“但说出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