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再争取,也没将静安皇后争取进宫来。
她全程板着脸,就好像赵睿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能立即就发狂鲨人一样。
当然,她这种行径,在宫里可是万万讨不了好的,她一个小小的草民百姓,狂成这样子,简直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
宫里随便一个太监的品级也能压死她。
而且,她虽然护着赵睿之,对他的态度也称不上好!脸上一左一右就差把“活该”二字挂嘴角了。
“本来身体就虚,统共有五碗没有?吐了两碗,还说吐的不多?!”
“睁开眼,喝药!”
几个太医喝过之后都没有毛病,那药可以喝,太后本来想叫个宫女来伺候,谁知明鸾直接接了过去,也不用勺子,就直接怼到了赵睿之嘴边。
赵睿之脸上的神情就是四个字“烦死你了”,抿着唇不回应。
明鸾可不怕他,他都这样了,把胳膊给他,他要咬不动。
伸手捏开他嘴唇,直接往里灌。
赵睿之嘴里还有些血沫子,铁锈味浓重,被她灌得直皱眉,谁知她眼都不眨一下,灌完丢下碗,又捏着他的嘴,要挟:“别吐,吐了还要重喝,更难受。”
太后都忍不住了,坐过来亲自给赵睿之顺后背。
外头的审查应该是有了结果,但屋里的人是不知道的,连太后都不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皇上将查出来有问题的人都交到了刑部,然后皇上就去找皇后了。
明鸾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心说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就这样完事儿了?
太后这会儿就像个管不了儿女的老太太,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明鸾心里生气,差点给她甩开,好家伙在要甩的一瞬间想起对方的身份,于是委委屈屈的挤出个笑容来。
赵睿之又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里头渐渐有宫女了,明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之前拿走自己鞋子的那个,就问人:“这位姐姐,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含笑’的宫女姐姐吗?她将我的鞋子拿走了。”
被问道那宫女一听这话跟见了鬼似的,太后也看过来,宫女嗫喏半天,才低头害怕的说:“含笑上吊死了。”
明鸾打了个哆嗦,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又躲到了赵睿之的身后。
赵睿之的Jing力不济,只够睁开一点眼睛,给她一道眼风。
反正他这模样,怎么看都是不耐烦的,可是宫里现如今,她除了赵睿之,那可真没有其他靠山了!
明鸾这会儿又说软话了:“哥,你快点好起来,我害怕。”
又道:“我也没得罪宫里的人啊,怎么有人要来害我?”
又嘟囔:“哥,肯定是你以前太跋扈,得罪了人,我遭受了池鱼之殃。”
赵睿之动了动嘴,太后忍不住劝明鸾:“你先别说了。”别人才救回来,就又给你气死了。
太后也觉得自己命苦!
大儿子死了,皇位没有传给太子,传给了二儿子,结果这一年都还没过去,太子在宫里中毒,宫里杀一批人,赵王又在宫里中毒,很显然,不用杀都已经死不少了。
明鸾才要闭嘴,看见阮院正,当即道:“那我不说了,娘娘,请阮院正再给他把把脉看看情况行吗?”
阮院正迫不及待的上前。
明鸾把赵睿之的胳膊放到桌子上。
等她松开手,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直在发抖。
明鸾是的的确确的害怕了,她的色厉内荏表露无疑,她自己也知道,表现的越多,对自己的形象越不利,但是,也不是一丝好处都没有的,她越真越蠢,赵王在这件事里头就越无辜。
她不管赵睿之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总而言之,他只能是真无辜。
阮院正松开了手,躬身对太后解释:“王爷一向体虚,贸然吃了大补之物,身体受不住,所以才呕血了,以后缓缓将养,也就没什么大碍的。”
明鸾真是憋住才没有骂娘。
她用“我非常讲理”的口气问:“您的意思是王爷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中毒呕血只是雪上加霜,算不得什么大事吗?这话您敢在静安皇后娘娘面前说不?敢在先帝面前说不?”
“明鸾!”
赵睿之出声,这次手动了一下,明鸾噘着嘴上前握住他的手,一秒哽咽:“哥,我好害怕。”
说完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太后觉得头晕也头疼,还隐约有点佩服。
她这么些个儿媳妇孙媳妇女儿孙女当中,就没有一个有明鸾这种“气人”的本事的。
娇蛮是真娇蛮,服软也服的快。简直就是不服她不行。
你看,这不哭了两声,没有把众人给逼到极点,她就停下了,小孩儿似的用手背抹抹眼泪,问阮院正:“我哥这样能回家休息了吗?还要不要继续吃药?”
阮院正琢磨着太后的心情,觉得太后没准愿意叫赵王滚蛋,就道:“将轿子抬的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