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人被明鸾句话给气了个仰倒,有苦难言还被人指指点点。
这次王府马车再走,就没人再不长眼的来堵路了!
等他们走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听说如今这位赵王妃就是前头赵王妃的亲妹妹啊……”
众人一联想到前头赵王妃的嚣张跋扈,登时脑海中又将明鸾今天的表现给渲染了几分,纷纷抖着鸡皮疙瘩做鸟兽散了。
前头赵王妃在时,可是策马在京中奔行扬鞭打人的,那是真不讲理。
再看今天,人家赵王妃占理呢,也厉害着。
所以,还是不要跟皇家人讲理的好啊!
又有人道:“如今该称为辽王,辽王妃了啊。”
赵,乃国姓。
封辽王,收回赵王的称谓,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日晚上,皇上的大太监卢勇仁难得不当值,就从宫里出来往自己的外宅走去。
他的外宅是自家置办的,离着皇宫近,寸土寸金,虽然小巧却实打实的是钱堆起来的。
没有到家门口呢,家里人就迎过来了,恭敬着道:“辽王府上王妃的管事太监路公公过来了。”
卢勇仁一听连忙道:“快走,赶紧的别叫人等着。”
到了家,连口水都没喝,先过来见小路子。
太监们属于一类特殊的群体,即便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天性也会促使他们报团取暖。
小路子今年长高了不少,眉眼比之从前已经有了少年人的影子。
卢勇仁一见了他就喊道:“子歆!你可是稀客。”
小路子站直了,笑着行下礼去:“小路子给卢公公请安。”
“使不得,可使不得。”卢勇仁托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到厅中坐下。
卢勇仁:“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先把事儿说了,咱们再叙旧。”
小路子就将今日常家女眷指使马车撞到了赵王的事说了。
卢勇仁奇怪:“常家怎么跟王府上扯上关系?别是个误会吧?”
小路子苦笑:“您当今日为何是我来?其实论理我这品级可走不到您前儿,实在是因为这事牵扯到我们王妃。”
卢勇仁就更好奇了:“要是说王妃说几句话就叫人说跋扈了,那这皇上也不会信。朝廷中,那些大人吵架的时候说的更狠。甚至要打架的可是。”
小路子道:“当然不只是因为说几句话。是常家不做人啊。”
他慢吞吞的,将徐家当初举家离京的时候如何把徐二太太乔氏给休弃,乔氏又天真(愚蠢),如何落入常三爷的陷阱之中的事都说了。
“本王王妃已经改姓江,乔氏跟那常三爷如何,王爷是不爱管的,当时王妃还是个小姑娘,旁人不叫她知道的事,她更是根本不知道。”
“可架不住常三爷看中了姑娘跟王府的关系,使劲撺掇了乔氏来找姑娘。说的话忒难听,王爷恐娘娘听了生气,教训了姑娘一顿,因那时太后娘娘已经赐婚,所以为了王府的脸面,也不能叫乔氏再给常三做外室了,就将乔氏安顿到了皇庄之中。”
小路子这么一说,卢勇仁还有什么不懂的?
“常家今日此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小路子苦笑:“王妃娘娘还是小孩子脾气呢,心中藏不住事情,看见什么不平之事,那必定要闹出来才行,是以一看就王爷撞到头,又是常家人干的,登时就火了。可她在路上发一顿火,回到府里一看王爷额头都肿了,又心疼起来,哭个不停,反倒要叫王爷哄她,至于我们娘娘,那可真是不讲理的祖宗,女人哭都是男人惹得,劈头盖脸先把王爷训一顿。因此我出来的时候府里还鸡飞狗跳着呐。”
他这么说,卢勇仁一想像那画面,顿时憋不住笑,摆着手道歉:“对不住,我实在是忍不住。”
小路子也笑:“这是您家,您尽管笑,我们可苦着呢。您说我们王爷也着实够倒霉,这才消停了几天啊,又得哄孩子了。以前王妃做姑娘的时候,那是有事儿就找娘娘,现在成了王妃,改成王爷带孩子了,这府里啊,别提多热闹了。我们可没公公这好命,个个都憋着呢,谁笑出来,岂不是招了王爷的眼?王爷正愁没地儿出火呢。”
卢勇仁道:“行,你今儿说的事我记住了,我再着人去打听一二,若是真有那不长眼的想欺瞒到皇上头上,这可不行。”
小路子脸红:“本身是王妃娘家那边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家瞒着都来不及,只是王爷眼看着要去封地,也实在不想在临走之前遭人弹劾。”
卢勇仁还道:“这不至于,再说皇上也明察秋毫。”
小路子连忙恭敬的朝皇宫的方向行了礼:“皇上圣明,要不我也不敢过来找您了,别解决不了我们的麻烦,又给您添了乱子。”
卢勇仁道:“你太客套了。”
两个人把“正事”交代清楚了,这才说起闲话来。
卢勇仁道:“这宅子当初多亏了你。”
小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