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师太不愧是师太。
赵睿之转过屏风,进了里间,看着床上被子里头拱起小土球,再看看桌子上东倒西歪的茶杯,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也脱了鞋子往床上去。
他的动静有点大了,土球便不敢动,一动都不动的,像走路不小心踹到的小虫,忙着装死,也不怕被人踩到。
其实明鸾心里慌着呢,她钻被子里头之后就开始后悔,这种另类形式的“掩耳盗铃”可真叫人有苦说不出来。
怎么脑子在这种危机时刻,不说化险为夷,连一点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都没有?
辽王妃自己对自己不满,气得都哆嗦了,再听见赵睿之的哼笑声,简直如同被针扎,心里怒气横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身挥开被子:“你笑什么笑?讨厌死了!”
赵睿之看见她眼里蓄满了泪,一个劲的打转,还要忍着不叫掉下来,又笑一下。
王妃就学西毒的蛤蟆蹲,靠在墙角,抱着被子蹲好瞪着他!眼神是恶狠狠的。
辽王爷就眯了眯眼睛,突然发了好心的解释一句:“我跟她真没什么?”
王妃鼓了鼓腮帮子,是很想问一句“你们有没有上床”,可是,她脸皮还是嫩,这种说不出口,只想一想就要羞死气死恼死了!
翻来覆去的就一句:“我不原谅你。”
赵睿之:“行吧,你气就气。”
他却转头叫人送了酒菜来:“累死了,喝点酒解解乏。”
吃酒不能无rou,石森Jing明着,送了一碟子酱牛rou,一碟子炸鸡翅,还有烤的流油的烧鸡,跟炸得透透的小黄鱼,再来几个绿色小菜,看上去别提多诱人了,放碟子的时候连他都差点流口水呢。
明鸾更是生气了。
这乱哄哄的大半天,运动量能跟上她之前好几天的总和了,而且她头皮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想到这里,她连忙叫小路子:“去请方大夫。”
赵睿之:“不许去。”
说完看着明鸾:“方大夫是我的大夫,不是你的。”
明鸾定定的看他好几眼,才重新另外吩咐:“那就外头随便找一个。”
赵睿之:“怎么了?要叫人判你受伤了,好去找母亲告状啊?”
“我刚才还想,你这次没告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打算收集好了证据才将我告倒啊?”
小路子正要吩咐人去请大夫,明鸾已经忍不住了,哭出声来对他说:“你过来替我看看,我头皮疼得厉害。”
赵睿之手里捏着酒杯正要往嘴里送,闻言顿时放下,不用小路子上前,自己先把人给扯了过来。
明鸾觉得头皮火辣辣的疼,之前以为自己是气得头疼,现在听他这翻话,心里冷了,这才后知后觉。
现在被他捉住,也顾不上挣扎了,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里间昏暗些,小路子忙跟石森挪开屏风,又开了窗户,这样光线才亮了,赵睿之拨开她头发,一看头皮上是五道指印。
外头的人,甚至包括赵睿之都觉得是明鸾厉害,一爪子抓花了人家的脸,但看她头皮这样子,冉木晗才是真正的心黑。
本来明鸾上前也是打他,跟冉木晗没什么关系,可冉木晗表面是拉架,谁知拉的却是偏架,趁机将明鸾头发抓住,还用指甲搂了她的头皮。
赵睿之这会儿心疼的无法,抱着人不用她再说话了,就训斥石森跟小路子:“你们俩都是死人么?王妃伤成这个样子,早管着干什么去了?还有王府这次跟着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的不顶事,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打的捉襟见肘的,我瞧着都觉得羞耻,罚俸一年!每人三十军棍。”
“你们俩,罚俸三年,每人十下。”
明鸾一听他要打小路子,立即急眼了,挣扎着要推他:“你走开,要不是你,我会受伤?最该打的人是你!今儿我看谁敢打我的人,不怕死的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她这个王妃虽然在他面前一贯没有什么威严威信,但是并不是真就毫无硬气的地方了,这次被他逼急了,张着手挡在小路子跟前。
叫小路子感动不已。
同时石森石总管嫉妒不已。
至于赵睿之,那就是恼怒不已。
指着小路子道:“你为了他敢跟我顶嘴?”
不知如何,突然体会出了先帝当年被自己气半死时候的心情!
石森也想到了,眼看无法收场,连忙跪下求情:“王爷息怒,昔日奴婢也是犯了忌讳,先帝爷令人杖毙奴婢,是王爷不顾体弱,拖着病体去求情,还为奴婢顶撞了先帝爷,打从那时候起,奴婢心里就发誓,一生一世都忠心王爷,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王妃体恤下人,本是好事,王爷不能不夸王妃,还生气了,这可不值得。”
小路子也劝明鸾:“王妃的身体要紧,还是先去请了大夫来,也好叫奴才们将功补过。”
明鸾还一团火似的瞪着赵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