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继咸一声令下,停泊在码头的大小船只扬帆出动,驶入江面。千帆争流,浪遏飞舟。
大小战船组成不同的阵型,或进或退,或分或合,井然有序张弛有度。
船上鼓声隆隆,旗帜飘扬。士兵们各自站立于自己的岗位上,听到号令,或是开枪,或是放炮,或是射箭,又或是演练接舷战,喊杀声此起彼伏,气势惊天动地。
江面上船只往来穿梭,阵型多变,看上去赏心悦目,又令人胆寒。
最后大福船缓缓驶出,江上的船只有条不紊避让开来。大福船行驶到军阵最前头,横在江里,而后咚咚咚开炮。炮弹落在水里,溅起巨大的浪花。
李存明屹立在船头,心动神摇,一直等到江面平静下来,他的心chao也才随之安宁。
“好,非常好,我大明朝水师威武雄壮!”李存明笑道。
士兵们喊道:“万岁,万岁!”
李存明看向袁继咸,道:“虽然只是一番演练,但足以看出这一支水师的骁勇。袁爱卿,你cao练水师很长时间了,效果卓著,朕要重赏你和水师将士们!”
袁继咸道:“陛下,臣觉得做的还不够,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一是老臣驽钝,不谙水战,水师军中还缺少一个真正的统帅;二是大福船的建造太费时费力,至今才建造出一艘来,水师实力并不算强大。”
“袁爱卿所思所虑,正中朕的下怀。无论是陆战,还是水战,克敌制胜最关键的法宝并不是武器的优劣,而是拥有才能卓越的将领。战争,最大的决定因素还是人!”
“我大明朝的陆军,有许多优秀将领,比如黄得功、李过、李定国、翁之琪等人,水师却刚刚成立,缺少大将之才。袁爱卿,你可发现了人才?”
袁继咸道:“臣确实用心留意过,倒是发现了好几个能干的人,臣已经把他们安排到妥当的岗位上去了。无奈这些人还算不上独当一面的将才,更别说统帅水师了。臣建议,还是让靖国公黄得功担任水师统帅。”
李存明讶异道:“黄得功能行吗?”
“矮个子里拔将军罢了,靖国公作战勇猛,当初与左良玉叛军大战时也曾指挥过水师作战,有一定的经验。臣跟靖国公私下里深谈过,他对于水师的营建、cao练、指挥还是有些心得的,陛下在找到Jing通水战的人才之前,不妨先用一用靖国公。”
李存明笑道:“也只能如此了,朕下一道旨意,让黄得功从承天府赶回来。”
袁继咸又道:“大福船优势明显,但也有很大的缺陷,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大福船因为水密舱结构而放弃了肋骨,导致皮薄不抗揍,许多老工匠们都反应过这个问题;二是因为使用水密舱而无法铺设多层全通甲板,所以无法携带更多火炮,且抵抗不了重炮的后坐力。”
李存明叹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我朝现目前能制造出来的最好的战船,非大福船莫属。不过朕也清楚,大福船是永乐朝就已经出现了的船只,距今有两百余年。”
“这两百年间,因为种种缘由,我朝的造船技术出现了断崖式的下滑,再也没有突破。哎,我们已经白白浪费了两百年的光Yin,朕心痛不已!”
船队驶回码头,李存明犒赏三军将士,勉励士兵们勤奋cao练,磨砺士气。
酒宴散去,回到九江府衙,李存明有几分醉意,泡在浴桶里,又想起了白天与袁继咸的一番对话。
在大明朝浑浑噩噩度过的两百年间,西方世界日新月异。其他方面不说,至少在航海技术上,大明朝已然落后了不少。
“看来要奋起直追了!明末时期,西方最好的战船应该是盖lun船吧?”李存明喃喃自语。
可惜他读书时学的是文科,不是理工科,纵然知道盖lun船,但也两眼一抹黑设计不出来。
好在有系统爸爸,李存明轻声道:“系统,我要签到,用负面情绪值签到,加十倍。”
“叮,已扣除相应情绪值,恭喜宿主九江签到成功,获得盖lun船制造手册一份。”
“爸爸啊,你真是好爸爸啊!”李存明高兴得跳了起来,浴桶中的水花飞溅而出。
偏偏黑牡丹这个时候走进了屋里,看见李存明光着身子站在浴桶中手舞足蹈,媚笑道:“陛下,好雄壮也,奴家来陪你鸳鸯戏水!”
她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爬进浴桶中,抱住了李存明,笑道:“陛下,你方才喊什么,奴家好像听见你在叫爸爸……”
李存明一把转过黑牡丹的身体,让她扶着木桶边沿,背对着自己,而后紧贴上去,道:“朕是让你喊爸爸,快叫,快叫!”
浴桶摇晃,水花四溅。
黑牡丹双手紧紧抓住木桶边沿,她感觉自己成了一片小小的遭受浪头拍打的水中落叶,打着转儿即将卷入漩涡里,喉咙里发出深沉的叫喊:“爸爸!”
一番云雨之后,李存明出了浴桶,用干毛巾简单擦拭身体,披上衣服坐到桌前翻看那一份手册。黑牡丹则软绵绵瘫坐在木桶里,犹自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