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随着皇帝一声令下,都抽出了刀子,对杜琛这些葡萄牙人怒目而视。
李存明道:“朕最后问一次,跪还是不跪?”
杜琛心里头直打鼓,看眼前的架势,不跪铁定吃不了兜着走。性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葡萄牙王国尊严?
他犹豫片刻,单膝跪了下去。
“嗯?”李存明挑起眉头。
巩永固霎时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冲杜琛叫道:“按照我朝礼制,给皇帝下跪,必须双膝跪地三拜九叩头。你只一条腿下跪,怎么,投降只投一半吗?”
利类思急忙翻译,杜琛脸色变了好几个来回,终于长叹一声,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去,磕头道:“葡萄牙王国濠镜澳总督杜琛拜见大明朝皇帝,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们投降了!”
李存明俯视着杜琛,冷冷发笑,良久后看向将士们道:“看到没有,西洋人也怕死,也胆小,为了活命,也能低头俯身跪于尘埃之中,他们不比我大明朝子民尊贵到哪里去。”
“尔等记住,只要我们足够强大,不管是西洋人,还是建奴鞑子,都不能也不敢侮辱欺压我们。在这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唯有强大的武力方能让人尊敬!尔等记住没有?”
“万岁,万岁!”将士们喊声震天。
利类思悄悄抬起头看向崇祯皇帝,心里暗想,好手段哪,一边迫使葡萄牙人彻底屈服,一边教育了将士们,用心良苦啊。
而杜琛等葡萄牙人听着将士们的吼叫,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李存明仍旧没有让杜琛站起来,问道:“杜琛,你的手下在广州城里横行霸道,欺压朕的子民,朕砍了他们的脑袋,是对还是错?”
“那两人触犯了大明律条,罪有应得。”杜琛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朕当时就派会士利类思带着使者来见你,朕说过,要让你跪着认错,朕说到做到!咱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作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葡萄牙人喜欢吃罚酒,朕乐意成全你们。”
李存明说着,突然笑了:“喔,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这只可恶的土拨鼠要是再敢胡来,朕就用靴子狠狠地踢你的pi股。”
陈圆圆噗嗤笑道:“陛下,你咋还变了腔调?”
“喔,亲爱的陈圆圆,你这该死的迷人的女人,随朕进城!”李存明哈哈大笑。
陈圆圆霎时间脸红如chao,低着头躲闪人们的目光,心里暗骂:“昏君,永远没个正经……”
走进城里,李存明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要让城里的百姓们明白,大明朝收复了濠镜澳,这个地方永远是大明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来到总督府前,李存明下令道:“降下他们的旗子,升龙旗!”
乐师们奏乐,两个士兵降下葡萄牙人的旗子,一面写着“大明”两字的龙旗冉冉升起,随风飘扬。
所有人仰头看向龙旗,只见在晴朗的天空之下,金色的“大明”二字熠熠生辉,旗子上绣着的飞龙威风凛凛,仿佛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好,好啊!”李存明眼眶shi润了,朗声道,“朕宣布,自即日起,濠镜澳回归啦!”
将士们山呼海啸,城中百姓们热泪盈眶,葡萄牙人则默默无语。
……
隆重的受降仪式一直举行到戌时,夜幕降临,总督府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将士们还在欢庆之时,李存明去了杜琛的办公室,打开壁橱,拿出一瓶红酒来,坐在软皮椅子上津津有味品酒。
“你们尝一尝西洋人的葡萄酒。”李存明对陈圆圆和夏完淳道。
陈圆圆喝了一口道:“没有白酒烈,味道不错。”
“我还是不习惯这种味道……”夏完淳皱着眉头,把酒杯放下,问道,“陛下,你打算拿这些葡萄牙人怎么办?”
李存明靠在椅背上,摇晃着酒杯,眯着眼睛看鲜红的葡萄酒晃荡开来,道:“巴掌打了,该给糖吃啦。去,命巩永固把杜琛带进来。让利类思也来见朕,朕少不了他这个翻译官。”
不多时,两个锦衣卫押着杜琛走了进来,利类思也来了。杜琛投降后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他还没有吃饭,饿得头晕眼花。
李存明斜视着杜琛,道:“总督大人,坐牢的滋味如何啊?”
“不好受!”杜琛回答。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就受不了啦?你们葡萄牙人霸占濠镜澳已有百年,岛上的百姓们受你们欺压凌辱,你说他们受得了吗?”
杜琛不说话,脸色窘迫。
李存明道:“欺压别人时手段狠辣,轮到自己头上了,才知道此种滋味。用中国话来说,便是苍天饶过谁,天道好轮回!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朕乃天子,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
“杜琛,朕有生意要跟你谈,你愿不愿?”
杜琛一下子愣住了,他原以为即使不会被处死,也要被驱赶而走,哪想到崇祯竟然还要谈生意?
他一时间不敢相信,狐疑地看向李存明,脸上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