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平静没多久的神湖湖面忽然又再兴起波澜,一阵轻颤后,便在向涛激动的嚷叫中,在水生骇然张大了嘴巴时,蓦地泛起一个巨大的水泡。
随着那水泡之后,猛然间但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宛如潜龙一般,哗啦从水中窜了出来,水花激射,恍如浪开翻涌,直直飞起丈许多高,这才又再呜的一声,轰然落下,溅起漫天的水雾。
半身进了湖中的向涛不喊了,张大了嘴巴的水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跪在湖边一直没有反应的彩霞,也吃惊的仰身而倒,一手掩口,一手支地的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
“…你…你…,岳郎,你…你离开些,妾…呜呜…呃,不要…”
“咳咳,菁儿啊,这个是正常反应啊,我也没办法好伐。那个,你忍忍哈,再忍忍,一会儿,嗯哦~,嘶~,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啧啧,给力啊……”
“…呜呜,不要,你欺负我…”
“别别…马上好了,好了,嗯——”
水花落尽,湖面上水波震荡不止,载浮载沉中,那黑乎乎的东西打着转儿在水面上半漂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却传来两个人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这一阵的动静实在太大,围着湖边的各个帐篷次第亮起灯火,随即无数人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往这边跑来。
彩霞愣愣的看着水中那个奇怪的柜子,当耳边隐约传来那一声熟悉的话语,猛然全身一震,随即霍然翻身而起,哭叫着直往湖中跑去,边跑边大哭着叫道:“小姐!小姐!是你吗?是你,一定是你,呜呜,小姐,你说话啊,说话啊!”
随着彩霞这一跑一哭,呆愣中的向涛和水生也终于反应过来,两人齐齐往湖中游去,这会儿倒是向涛清醒了,不迭声的让水生看顾好彩霞,自己奋力向那柜子游去。
“…咦,岳郎,我好像听到彩霞的哭声,你…哎呀,你快拿开,你听听是不是啊?”
“嗯?哦哦,哈,是,是彩霞,哇哈哈,咱们出来了,出来了。菁儿,怎么样,你家官人我厉害不?我说能出来吧,这可不是成功了?哇哈哈,快说崇拜我,快赞美我。”
无耻的语声又再传出,这一下,离着最近的向涛已是听的明明白白。奋力向前游着的同时,不由的泪水夺眶而出,一边使劲的划动手脚,一边大叫道:“公子,夫人,你们可在里面?别急,向涛来了,我来了!呜呜,你们没事吧,说话啊,你们说话啊!”
向涛狂乱的嚎哭声,在神湖上空响起,震的四野宿鸟惊飞。众多聚到湖边的蕃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道他思主心切,已入了魔怔,不由的都是唏嘘嗟叹不已。
但便在下一刻,从湖面上传来的一声闷闷的语声,却让所有人顿时如遭雷噬,当场僵在了原地。有承受力差点的,已是噗通一声,直接张倒在地了。
“擦擦的,向涛,丫鬼嚎个屁啊。赶紧赶紧,赶紧把佛像拖回岸上去,咳咳,本公子这个素来爱洁,可不想弄shi了衣服。”
很嚣张、很臭屁的语声响起,岳大官人对外的形象,那可一直都是高大全的,怎么可能自承怕水不敢出来呢?
但这会儿,这无耻的声音,似是久违了的声音落到了向涛耳中,却让向涛欢喜的心都要炸开来一般,哪还去关心那位公子无耻不无耻呢?
“是是是,公子莫急,这就回去了,这就回去了。敢问夫人可好?夫人可在里面?”
对答中,向涛已是靠近了铁佛像,一边拖着佛像往回游,一边欢喜的问道。
佛像中,陆芜菁双目流泪,也忘了外面根本看不到,只一个劲的点头。半响,才忽然醒悟,连忙提高声音道:“向统领,我很好,我在的。你们都好吧,彩霞呢,我刚才好像听到她在哭呢。”
向涛心中欢喜,一边游一边答道:“谢夫人挂念,我们都好,刚才是彩霞,是她,咳咳,是她……”说到这儿,话音儿却是一顿。彩霞大姐这模样,委实说不上好啊。这话还是不说为妙,且等大佬们自己去看就是。
湖水中,水生将彩霞拖回岸边,在彩霞的催促下,又再返身游来,帮着向涛一起。他心中也欢喜的如要炸了一般,但本来就嘴拙,这一激动下,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将一股子欢喜之情,化作动力,奋力拉着佛像向岸边游去。
湖边众人这会儿也渐渐都反应了过来,顿时引起一片大哗。不多时的功夫,但见各处纷纷点起无数松油火把,直将半个神湖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姬罕答父子、扎西活佛、多吉贡布活佛、郎达磨立暨一干吐蕃朝臣、羊同世子喀桑乌旺、牦牛部头人霍日洛桑、苏毗头人多吉桑巴等各部头人,都先后聚到了岸边张望。
一时间,这安静的夜间神湖边上,如同忽然入了车马市一般熙攘起来。众人个个面上或兴奋、或震骇、或激动的议论不休,所有的主题却都是一个:那位恩义王爷,新扎惜金贡布岳陵岳子鸿没死,他回来了。如神迹般,从深深的神湖之下,回来了!
早有数十个Jing于水性的蕃人冲下水去,和向涛、水生一起,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