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李子修狠狠地将茶盅砸在了地上:「噶啥糕!」1
他恶毒地骂了一句。
宋积云居然这么狠!
暗戳戳的就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不对!
他算计宋积云的事宋积云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和王老爷单独联系,就算是他的心腹大管家,也只知道他频频找王老爷,可能有什么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王老爷的身上。
他说过什么,只有王老爷知道。
王老爷去找宋积云的时候说的话虽说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可谁又能保证他只说了那些话呢?
李子修在心里冷嗤一声,面上却不显,反而笑呵呵地对王老爷道:「兄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王老爷心头闪过一丝怪异。
这个时候,李老爷还笑得出来……
可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忙道:「你只管去。你们家这点心还做得挺好吃的,我在这里喝茶吃点心好了。」
李子修没和他多言,拱手行了个礼就和大总管出了厅堂。
只是他一走出厅堂,就压低了声音对大总管道:「你赶紧去账房,那银子暂时不给了。我们这就去淮王府。」
大总管应声而去。
李子修则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书房,准备出门。
王老爷在厅堂等了良久,都没有等来李子修。
他喊了门外走过的小厮:「你们家老爷呢?」
小厮刚送走了李子修,恭敬地道:「我们家老爷出门了。去了上饶。」
淮王府在上饶。
「坏了!」王老爷跺脚。
那八万两银子他还没有拿到手呢!
他抓住那小厮:「你们家老爷走的时候,可曾交待过什么?大总管呢?也跟着一起去了上饶吗?」
小厮点头,道:「不仅大总管,窑厂的大管事,账房的几位先生,都跟着老爷去了上饶。」
王老爷呆在了那里。想起李子修的笑,这才惊觉李子修是在怀疑他。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娘。
他的八万两银子啊!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应该为了面子,自掏腰包先把银子赔给宋积云了!
他恨不得碰墙。
可现已如此,他就是在这里把海水等成了石头也没有用了。
王老爷气冲冲地回到了家。
他老婆向他要那八万两银子。
王老爷拿不出来。
王太太根本不相信,怀疑道:「你不会是把那八万两银子拿去了你兄弟那里吧?公公在世的时候,我们可就已经分了家。你虽然继承了颜记釉料铺子,可他是分了房子田亩银子的。你敢拿了我娘家兄弟做筏子还把钱拿去你兄弟那里!」
两口子又打了一架。
接下来的几天,王老爷天天往李子修家跑,可李子修都不见踪影。
有一次,他派来的人已经看见李子修回了家,他赶去李家,李家的人却敷衍他李子修还没有回来。
王老爷心里隐隐觉得,他这八万两银子拿不回来了。
他很后悔,怎么就鬼迷心窃地相信了李子修的话。说什么宋积云年纪轻轻地就这样狂傲,得给她点教训才好。他们家是景德镇最大的釉料铺子,就算宋积云知道是他捣的鬼,一旦烧出了惊釉的瓷器,难道还能一包釉料一包釉料,一件瓷器一件瓷器的查不成?没有证据,她宋积云难道还能去衙门里告他们?
去行会里哭诉?要是那样,他们也不是死人。到时候是谁没有道理还两说呢!
谁知道宋积云剑走偏锋,宁愿停工停产都要一包釉料一包釉料、一件瓷器一件瓷器的查,知道是他们捣的鬼之后,什么都不说,直接就下手对付他们。
如今他该怎么办?
宋积云这女人明显不是个好惹的!
王老爷头发都要抓落了,宋家窑厂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了和颜记釉料铺子的所有生意,有窑厂找到他们铺子,要退货。
「我们窑厂不相信你们铺子里的货!」窑厂大管事的站在大街上冲着他们家嚷,「这么多年的生意,你们都能暗中摆宋家窑厂一道,谁知道哪天不知道怎么,就发生在我们窑厂身上!」
当时是他们家铺子里的大掌柜在,见状急得满头大汗,要拉了那窑厂的大管事就要去铺子里说话。
那大管事却一把甩开大掌柜的手,继续高声嚷道:「我可不敢喝你们家的茶,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东西,让我糊里糊涂的签下了什么契书。我们有话就在大街上说,让大伙儿都来评评理。我们窑厂正直清白,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大掌柜没有办法,陪着笑道:「我们赔你银子就是了!得人饶处且饶人,您又何必如此把话说死了,把路走断了呢!」
「那你们怎么还赔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