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方法打动了淮王府的人,宋积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淮王府向来和李氏窑厂订瓷器,失去了淮王府的生意,金钱损失不大,名誉却大受影响。
她和郑全站在绿树成荫的山坡上,不远处是正热火朝天地砌着龙窑的工地。
“李子修不会就这样罢休的。”郑全说。
“我就怕他善罢甘休了,”宋积云心里冷笑,她对郑全说,“你这就和郑先生跑趟上饶,把淮王府的定单确定下来。”
郑先生是他们窑厂专司画工的大师傅。
他们身边不时路过穿梭的工匠。
宋积云示意郑全两人去山脚下的工棚说话。
郑全应诺,一面护着宋积云往山脚下去,一面道:“龙窑什么时候点窑?要不要让何大志他们看着点?”
有了香叶和香草守在宋积云身边,他也可以喘口气。
宋积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李子修,她笑道:“他还没有那么傻。且不说这龙窑能不能烧成,就算是能烧成了,这可不是我们一家的事。”
景德镇的人如今都在观望,一半人觉得宋积云能烧成龙窑,一半人觉得宋积云最近赚了大钱,心气高了,是在胡闹。
有些窑厂主则愿意赌宋积云能成,托了很多关系找到宋积云这里,想搭着她的龙窑烧几件瓷器。
宋积云都应下了。
不过,收的工钱不便宜。
“什么时候点窑,那要看昌江帮的什么时候把窑砌好了。”宋积云和郑全侧身,让一个推着独轮小车的工人先行,“景德镇一半的昌江师傅都在这窑厂了,要是他们砌不好,砸的可不是我们一家的招牌。”
她半开着玩笑道,朝着朝她感激点头的小工颔首,走下了山坡。
回到梁县的李子修正为失去淮王府订单一愁不展之时,听说宋积云要开龙窑了。
他连连冷笑:“走都没有学会,就想跑,别一个跟头摔得起不来。”
跟他从上饶回来的大总管不敢说话。
淮王府从前也会让别的窑厂帮着烧瓷器,可主要的瓷器还是托李氏窑厂烧。这次他们去淮王府,淮王府的长史对他们很冷淡,那大管家更是闭门不见。
订单的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至少明年一年的订单他们是不可能拿到手了。
“我就知道,当初宋又良隔三岔五的让人送瓷器给淮王府的大总管把玩就没怀好意,”李子修咬牙切齿地道,“现在是死了老的,来个小的。还真以为淮王府的饭碗是那么好端的!”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门房的老仆就神色尴尬进来禀道:“老爷,那,那王老爷来了。说要是您再不出去见他,他就吊死在我们家大门口,让全景德镇的人都是知道,您拿钱买通他给宋家窑厂换了釉料,如今却拿了他顶包……”
李子修大怒,道:“他要死就让他死。”
还吩咐大总管:“去,给他送条裤腰带!”
大总管知道他这是气狠了,朝着门房使眼神,又温声劝他:“东家息怒。王老爷如今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把事情闹大了,毕竟是一条人命,犯不着为这样的人去趟衙门。”
李子修一愣,道:“出了什么事?”
他这几天尽愁着怎么挽回淮王府的订单了。
大总管把颜记釉料铺子的事告诉了李子修:“如今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去他们家铺子里买釉料,不是要求先付订金,瓷烧出来了,再付全款。就是把价格压得很低。铺子里要么就亏本,要么就得压一大笔资金。生意全跑去邢家了。王老爷人都疯魔了,逢人就说是您害的!要您赔他九万两银子!”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李子修闻言暴跳,回过神来又道:“我什么时候欠他九万两银子了?”
就算是赔,也只赔他八万两银子就行了。
大总管在心里吐槽,想着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可你心思不在这上面,听了像没有听见似的,我有什么办法?
可话不能这么说,他还是耐心地道:“您看,要不要请了王老爷进来说话?外面一群看热闹的,到底于您名声有碍。”
“让他进来!”李子修像吞了个苍蝇似的,不得不让王老爷进来说话。
王老爷神色憔悴、衣冠不整地跑了进来。形象十分的狼狈。
“你赔我银子!”他伸手就抓住了李子修的衣襟,“你害得我们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赔我银子,我就死给你看!”
李子修好不容易挣脱了王老板,骂道:“你是女人吗?要死要活的!”还道:“是我害得你吗?你当时不是答应得挺痛快的!怎么,现在出了事,就把锅全甩到我头上了!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只赚不赔,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老爷听了气得发抖,拉着李子修就要去见官,扬言李子修不还他那九万两银子,就和他李子修同归于尽。
李子修因为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