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宾馆,服务员看到我们俩又搬来硕大一个包裹,马上一脸戒备地盯着我们。但是他们没问,我们就不停留,视若无睹地搬着包裹回自己房里去了。
现在好了,卫生间里一只青铜鉴,卫生间外面还有一只青铜鉴。
我们可算是凑成一对了。
小赵把包裹放到了客房里的小桌子上,双手插着个腰看了又看。我是没力气了,扑通一下躺倒在床上。
小赵冲我摇了摇头:“到底是送寺庙,还是送道观啊?”
我:“你觉得还有必要试吗?”
小赵插着腰,叹了一口气。我们都知道,青铜鉴就是盯上姜玲了。不管我们怎么处理,最后还是姜玲会收到青铜鉴。
小赵想了一会儿道:“要不,我们再问问陈学文?”
我:“嗯?”
小赵坐在床沿:“许小花失足落水的事,姜玲那边问不出什么来了,陈学文可能还知道一些啊?他不是第一个跳下去,救她的吗?说不定他当时还看到什么了。”
我一想,连忙坐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小赵呵呵一笑:“都说你是关心则乱了。”
我也扯着嘴角笑了一笑。
我光想着怎么摆脱青铜鉴了。但是忙到现在,事实也已经告诉我青铜鉴摆脱不了了。那么,也只有寄希望于搞清楚许小花失足落水的真相。希望真相可以让它满足。
现在不是哪一种可能的问题,而是我们只有赌这一种可能了。
要是平时的我,很容易就能理清这个情况,可是现在的我,脑子真特么跟进了水一样。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奋起来,对小赵道:“那就赶紧打电话给陈学文吧。”
由小赵出面,陈学文自然很给面子。我们不能让他来小宾馆找我们,不然这两只青铜鉴没法藏,也没法解释,所以约好在外面见。
陈文学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到,一见我们就很热络地叫了一声哥。
“什么事呀?”他笑着问我们,“电话里说得挺严重似的,非得见面谈。”
对着陈学文,还是小赵更方便。
小赵也没客气,就单刀直入了:“学文,你应该还记得那个许小花吧?”
陈学文本来笑得挺好看的,一听见许小花三个字,笑容僵住了。
这就是最好的肯定。
小赵打铁当然要趁热:“把你记得的,都讲给我们听听吧。”
陈学文僵硬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眼神沉沉地望着我们,但主要还是问小赵:“敬棠哥,你们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件事?”
小赵一脸你以为我们想问的表情,大叹一口气:“我们要知道,也不会问你了。”
陈学文当然听不懂了。
小赵清清嗓子,正色道:“最近,我们身边发生了一些事,好像跟当年许小花失足落水的事有关。”
陈学文眼神一动,马上问道:“什么事?”
小赵一向聪明,用不着我提醒他,他就直接一个火锅盖了过去:“不能跟你说。但是学文,你该相信我吧,我还能糊弄你吗?”
陈学文抿着嘴巴,静静地看小赵。
小赵:“这回我们是真摊上事了,只有搞清楚当年许小花究竟是怎么失足落水的,才能解决。”说完,又来几句软的,“学文,你就当帮帮哥哥了。啊?”
陈学文皱着眉头,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许小花跟我是同一个班的。”
他第一句话,就让我微微吃了一惊。看不出来,陈学文跟我和姜玲是同级。
“她因为长得丑,家里条件也不太好,所以经常受班上一些同学的排挤。”陈学文道,“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很内向的一个人。”
小赵:“是不是脑子也不太好?”
陈学文:“好像是吧?反正反应比较迟钝。”想想,还是轻轻地撮了一下嘴,“我也不很清楚。我跟她虽然是同班,可基本上没打过交道。”
说到这里,他扯着嘴角,忽然笑了笑:“其实我那时候,也有点儿受排挤。”
这一点,我们倒有些意外。
小赵:“你爸不是校长吗?他们还排挤你?”
陈学文笑道:“你们觉得,他们应该都捧着我才对,我是孩子王什么的?”
我没说话,不过我脸上的表情应该帮我表达清楚了:不是吗?
陈学文:“完全没有。”想了想,“或者说,有一些人表面上是捧着我的,但实际上并没有把我当成和他们一起的。”
小赵忽然有些明白了,点点头。
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不喜欢把家里的情况摆出来的原因之一吧。
陈学文:“再加上我当时年纪也比较小吧。我上学本来就早,后来又跳了级,所以比同班的学生要小两三岁。咱们现在小个两三岁根本没关系,但是上初中那会儿,差别还是很明显的。其他学生都开始发育了,公鸭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