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还真没联系呢。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过去,心情还是有些忐忑。但当谭老师的声音传过来时,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裘家和吗?”谭老师的中气还挺足,“你喘什么大气啊!”
我连忙道:“谭老师,给您拜个早年了。”
谭老师愣了一下:“今年怎么这么早,还有好几天呢!”
我问他:“过年以后回来吗?”
谭老师:“本来过年之前就想回去一趟的。好几个月没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过,还有信什么的。”
我忽然想起上一回改变过去后,谭老师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从儿子那里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谭老师:“不过我儿子这里实在太忙了,孩子不好带。我老伴也说,都快过年了,正好赶上春运,来来回回的很不方便……”
“对对对,”我连忙道,“师母他们说得太对了,何必非要赶在春运这个节骨眼来回跑?一家人安安心心过春节多好啊!”
谭老师:“嗯,我想想也是。”忽然笑了笑,带着几分得意地道,“再说我孙子也离不开我呢!”
我连忙恭喜他抱了个大胖孙子,走到桌子前坐下。
谭老师很高兴地笑了一阵子,问道:“你打电话来就为了给我拜早年?”
我想起来:“我和姜玲领过证了,不过酒席要到明年五月二号办。谭老师,你可以一定要来啊!”
谭老师笑道:“这也太早了。你怎么越来越早了!行吧,到时候我一定回来喝你的喜酒。”
我:“谢谢谭老师。”
谭老师:“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
谭老师:“……”
手机那头,忽然传来小婴儿的啼哭。
谭老师忙问:“还有事吗?”
我:“没有了。”
谭老师:“那挂了吧,我孙子醒了。”
我听他要挂电话,连忙又喊住:“谭老师,谢谢你。”
谭老师愣了一愣:“你这孩子,怎么怪怪的?”
小婴儿的哭声变大了,好像被人从房里抱出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说:“快快快,爷爷快来!”
谭老师连忙回头应了一声。
我忙道:“您快去吧!”
谭老师便也没有客气,很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两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在脑子里默默地把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许小花,春节过后就要到市区的小学教书了。
曹俊和董晓霞,工作即将调回天龙市,而且情感上,两个人也快修成正果了。
文丽,时差党,继续深造中。
陈学文,一直都在天龙市工作。
谭老师也没事,正好好地享受他的天lun之乐。
就连徐金龙也很顺利地娶到了漂亮媳妇。
大家都很好。
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正是我想要的。
“这回你满意了?”
当房里再一次突然响起郑晓云的声音,我也没有上一次那么惊吓了。我只是吓得椅子略微晃了晃,便稳住了。才没有像上回一样,闷头滚到地上。
不管多么可怕的情况,人总是会适应的嘛。
我重新坐坐稳,然后转动椅子。就见郑晓云正坐在我的床边,慢慢地抽着烟。
相反,看到他的人后,我倒是惊得呆了一下。
“大,大哥?”我问,“你……没事吧?”
郑晓云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微皱着眉头看我。他的脸色真是……难看得像坨屎。这就是我最直观的感受。认识郑晓云以来,除了第一次在阳台上看到他,胡子拉碴,脸色黯淡,好像四十好几的憔悴模样,那以后,我真没再见过他难看的时候。直到今天。
恐怕……今天的状态,还不如那天呢。
我隐约看到他的两只眼睛下面,黑眼圈都发青了。
好像Jing气,被吸走了的感觉……
“我不过是走开了几天,”郑晓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就又惹是生非了。”
我挠挠头。是呀,我做都做了,你还能怎么样?
好像听到我刚才的想法,郑晓云忽然笑了起来,还朝我招了招手:“裘家和,你过来。”
我:“干,干嘛?”
郑晓云还笑着:“我保证不打你。”
我:“……”
我不想过去。但是想到,凭郑晓云的能耐,他要真想打我,我过不过去都没有用。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到床尾,坐了半个pi股。
“我这次真救到了所有人,”赶在郑晓云发难之前,我抢先道,“真的,许小花、徐金龙、谭老师……他们都没有死。”
郑晓云却没有我那么亢奋:“你是说,你知道的所有人。或者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