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曾经说过,盈亏满损自有轮回,世间法度千万,新生育于死亡,阳泰孕于虚Yin,法力若是在一时耗极,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气重新聚集在丹田,这几日若是勤加修习,恢復成往日的水平应当不难。
届时便能更好地帮助澍晚疗伤了。
云殊华缓缓站起身,对着昏睡过去的江澍晚道:“我去给你想办法做些吃的,你若是醒来了,千万要在床上躺着等我。”
语毕,他推门而出,自己跑去后山寻了些能吃的野果野味一类。
病患应当注重休养期间的饮食,云殊华想了想,又带着猎来的几隻野味下了山,去古镇上换了些米面。
这一番折腾,待到从厨房走出来时已至深夜,他给好友喂下去一碗清淡的粥,随后回到自己的房屋中歇息。
到了夜里,他又做了个梦,且说巧不巧,这个梦中恰有灵绍逸。
恍惚间,灵绍逸穿着初见时那身充满诱惑性意味的轻纱薄裙,静静走上前,一双眸子清清冷冷,凝视着他。
云殊华倍感奇怪,刚要坐起质问,便听见灵绍逸用至Yin至柔的嗓音问道:“浮骨珠在何处?”
“什么在何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云殊华嗤笑道,“你将澍晚绑到悬泠山脚下,不就是为了引出浮骨珠吗?”
“引出浮骨珠?”
灵绍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为了引出浮骨珠才将他带入朔望古镇的,现在,我果真见到了这珠子……”
“哦,那便恭喜你得偿所愿了,”云殊华漫不经心地应着他,“可喜可贺,你竟能找出世上第二颗,这可真是难得。”
灵绍逸双手绘出一个法阵,虚空之中出现一副红纹罗刹图,他将两手摊开,只见那法印之下,一个白瓷的碗盛着一条长虫出现在手上。
云殊华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撇嘴道:“快将这恶心的东西拿走,能不能不要让它在我面前爬?”
谁料灵绍逸好似没听见他这句抱怨,双目紧紧盯着瓷碗中长虫的蠕动,面露疯狂兴奋之色。
“你看,它感应到了,你身上就藏着浮骨珠!”
“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身上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不都试过了吗——喂,喂!!”
话音未落,灵绍逸将瓷碗收回,左手成刀,快准狠地将云殊华痛击在地,用力撕扯一番,只听布帛碎裂声响起,云殊华愤怒的声音掀翻屋顶。
“我身上真的没有,你为何就这么固执?”
“我偏要拿!”
灵绍逸眉目张狂且凌厉,带着抵挡不住的霸道劲风,向云殊华袭去。
一青一白两束华光噌地亮起,一瞬间要闪瞎了云殊华的眼。
三秒后,云殊华从梦中惊醒,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已大亮,从雕窗看去,隐约可见一道高挑清瘦的人影立于窗前,抬起地手犹疑不定地滞了良久,最后轻轻敲响了门扉。
“殊华,是你吗,你……醒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读者“疏星”为好友二人组灌溉的三瓶营养ye(づ ̄3 ̄)づ
阳九之厄
云殊华尚还未从睡梦中真正清醒过来,闻言连忙披上外衫,急急忙忙从床榻上蹦下,给江澍晚开门。
“吱呀”一声绵长的细响,双开门向屋内拉开,江澍晚清癯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
或许是昨夜那一觉睡得不错,他的脸色在清晨日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红润,不似昨夜那般苍白,只是看着较上元节那夜瘦了不少,想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往日里坚实的肩膀如今却有些瘦削。
两个少年,一个站在屋内,一个站在屋外,一时间默默无话。
林中鸟鸣呦呦,晨间的辉光打在云殊华发顶上,清新的草木香令他灵台清明些许。
“澍晚。”
“殊华。”二人同时开口。
江澍晚以手抵唇咳了两声,这才缓声道:“昨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又要在那里昏睡上一个时辰。”
“看来你又欠我一份情了,记得还上,”云殊华故作轻松地退了几步,闪身为他腾出迈进来的地方,“进我屋中说话吧,早晨一起来,外面风还是凉的,吹久了容易受寒。”
“好。”江澍晚勾唇笑了笑,眉目舒展开来,步履轻缓地踏入房中,在正对着屋门的茶案前坐下。
他看着云殊华转身去了里屋,衣袂翻飞带起一阵暖风自身侧掠过,鼻间顿时充斥着一种奇妙的香气,当下警惕起来,问道:“你这里点了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过,莫不是最近换了喜好?”
记忆中,殊华从前在玉逍宫佩戴的香囊都是由苍术、佩兰、冰片等物製成的,闻起来清新提神,是以江澍晚总觉得自己身上佩戴的不如他的好闻,便时常去他那里蹭一袋香囊挂在腰间。后来二人出走南域登上洛圻山之后,他便再未见殊华身上出现过香囊的影子了。
孰料今日竟又闻到了一种陌生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