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仅有机会报仇,还马上就要成功了,她能沉得住气,不会在这时功亏一篑。
对面笑了声,说:“先生也让我帮他给你带了一句,窈窈,新年快乐。”
宿窈也微弯了唇角:“不止他,还有你,你们也一样,新年快乐。”
她从浴室里起身,拿了浴巾裹住自己。
“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能如愿以偿,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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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周时衍一起吃泡面的时候,宿窈主动提起了两人之前都忽略的话题。
“马上是国历的春节了,周律师,你有什么打算,要回家吗?”
华人的传统,过年喜欢一家人团聚。
两个人现在在帝都,都属于异乡人,如果要离开,现在也是时候该买机票了。
周时衍说:“你呢,有什么打算?”
宿窈想了想,垂眸:“我想回去看看我舅舅,这一次因为官司的事连累他,我挺过意不去的。”
周时衍原本想带宿窈去见沈如是,听她这么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他淡声道:“我回a市,去陪我母亲。”
宿窈心里掠过一抹疑惑,无论是周时衍的养父在帝都,养母自然也应该在帝都,怎么可能是a市?
不过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觉得有些奇怪,她没追问。
从帝都到宿窈的老家,自然不可能有直达的飞机。
宿窈先是坐飞机到了离老家最近的一个市区,又在市区乘坐大巴,大巴又换成出租,出租卡在路口进不去,她又硬生生走了几百米的乡间土路,才终于走到熟悉的村落。
明天就是春节,家家户户都亮着温暖明亮的灯光,袅袅的炊烟从烟筒里冒出,一点点飘上云端,伴随着藏不住的,从敞开的门里飘出来的饭菜香。
宿窈一个人走在小路上,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她曾经记忆里的“家”的面前。
门开着,里面同样有热闹的人声,却再也不是宿窈熟悉的声音了。
张桂芬搬走前卖了房子,这户宿窈从小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现在她连院落的门都进不去了。
她能做的,只是站在门外,远远地往里看了一眼。
只是看的再久,那也终究不是她的家了,宿窈沉默地收回目光,绕开这栋房子,低头往后面走。
又走了两步,来到一户房子比村子里所有人家都要显得更破落的门户面前,宿窈才深吸口气,轻轻地敲了下门。
“谁呀?”
“我是宿窈。”
门里面传来的,是宿窈表姐的声音。
小时候因为宿窈总吃不着饭,舅舅没少偷偷把本该属于她一个人的零食分给宿窈。
以至于从小她就十分讨厌宿窈,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变。
门开了,张冬雪站在门口,她比宿窈矮一些,板着脸抬头看她时一双吊梢眼,显得十分刻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村里唯一的女大学生啊,你妈不是说你生了重病马上就快死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大过年的你想把这病气传给谁?”
她向来不待见宿窈,这会儿也没客气,骂骂咧咧道:
“我家没钱了,全被你妈跟你弟弟借走了,要借钱滚远点,我这不欢迎你。”
她没有家
张冬雪的声音不小,恨不得周围邻居都能听见,房间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她的话,立刻走了出来。
“窈窈,你怎么回来了?不愧是大城市里的人,又漂亮了,你看这衣服,跟电视里穿的似的,好洋气。”
出来的是宿窈的舅母,她是个心善的女人,见宿窈站在门外,立刻让张冬雪让开,把宿窈请进了房子。
“回家怎么也没打个电话说一声,我也没出去接你。来来来,快进来坐,上次你舅舅出事还多亏了你朋友才能平安回来……”
张冬雪冷哼着说:“说不定到底是她救了我爸还是她害了我爸呢,咱们家就是老老实实的农民,怎么可能得罪那些混账东西,又是断手又是打人的,说不上他们冲着的是谁。”
“你看她妈,人家多聪明,这不就找到机会卖了房子,卷了一笔钱搬走了吗?对了,一打岔我差点忘了,宿窈,你跟我说实话,欠我们的这钱你什么时候还?”
宿窈的舅舅就在房间里,他上次被带走后打断了腿,行动不太方便,又买不起轮椅,只能在床上躺着,看到宿窈进门,刚要招呼,听见自己女儿这话,眼睛一瞪。
“瞎说什么,什么钱不钱的,窈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最了解她,她就不是那在外面主动惹事的性格,就算有坏人,也是张有山那小子招来的,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吃喝嫖赌哪样少了他。”
宿窈听到这里,下意识地低头抿了抿唇。
虽然她不是主动惹事的性格,但她舅舅受伤这回事,还真的是因她而起。
他这样信任她,难免让她觉得愧疚,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张冬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