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回头盯着春娘,朝她嗷呜大叫一声。果然吃饱后声音洪亮,比先前有些气势。然而在众人眼中,大王不过是毛色好看,眼眸奇特的大猫而已。哪里会想到此乃白兰神兽雪豹。
春娘哎呦一声,“这畜生嚣张之极。公子快丢开它,奴家让人把它打出去。敢偷到我春娘东厨,吃了豹胆不成?”
凌霄一听,忍俊不禁,捂着嘴笑。
姜钰尴尬道:“春娘,这是……”
“这位公子,”一道玉立身影从暗中走出,“烦劳将它还我?”
姜钰手一顿,转身已瞧,却见崔良玉施施然立于眼前,面无表情,眼眸微垂,衣袍下垂处shi漉一片。
凌霄虎尉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司马棣眯起眼睛,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忽而现身的崔良玉。
春娘眼珠子一转,手帕一呼,口喊哎呦,“这位公子,今日天香楼有贵客,关门歇业。你是如何进来的?”
崔良玉不理她,径直走到姜钰,“公子?”
姜钰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嘴硬道:“凭甚说它是你的?”
大王吃饱餍足,窝在姜钰怀中闭着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
“大王!”崔良玉朗声叫道。
大王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黑暗中它的双眸越发显得异亮。
包儿心有余悸,悄咪咪退到春娘身后。
“说好不许乱跑,怎的不听话?”崔良玉轻声斥道。
这家伙自跃进天香楼,便闻着香味直冲东厨。东厨窗户有一小缝,大王轻巧而入,他却只能站立一旁为他放风。谁料等来了姜钰等人。
还看到了姜钰跟一大雍男子搂搂抱抱……
姜钰想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去哪都要带上他和虎尉。可转身她只带了虎尉,连不甚有用的凌霄都带上,唯独没带他,顿时不自然咳咳两声。
大王自知不对,可谁让东厨里窜出的香味引得它神兽形象全无,哼咛一声从姜钰怀中跳出,蹭到崔良玉脚边……装可怜。
崔良玉叹口气,弯腰抱起大王,也不与姜钰打招呼,扭头就走。
姜钰摸了摸鼻子,崔相……这是恼了?
春娘眨了眨眼睛,崔相果然如传说中这般冷清,厉害啊,连陛下的脸都敢甩!
惊奇中,春娘瞥见远处来一人,即刻呼道:“哎呦,涂娘子来了!”
果然,涂娘子一身红妆,纱巾遮面,头面金黄耀眼,叮当作响,款款而来。
司马棣勾唇笑起,道:“莫非,这是涂娘子给自己准备的嫁衣?”
春娘吃吃笑,“公子好眼力。涂娘子在我天香楼卖艺不卖身,早盼着遇到良人嫁之。今日幸得公子垂帘,她这套嫁衣算是没白准备!”
说到最后,竟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好似之前卖人拿钱的不是她。
凌霄和虎尉两人心中惊涛拍岸。要知道,在白兰只有处于卑位的男子才会被人卖来卖去,而今在大雍看到女子地位如此低下,所经受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司马棣轻笑一声,并未做声。
涂娘子一脸娇羞,缓缓走到司马棣面前,深深屈礼,颤声道:“公子!”
司马棣看了一眼白凤,白凤即刻上前扶起涂娘子。
面纱下的涂娘子死死咬着唇,只得随白凤站到司马棣身边。
“恭喜公子喜得良缘!”姜钰上前拱手道喜。
“好说好说,”司马棣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
反倒凑到姜钰面前,真诚道:“明晚,罗汉山麓馥园,我恭请大驾!”
姜钰当真不习惯跟他如此近,默默后退一步,道了声:“好!”
司马棣立马笑得凤眼都没了,好似比刚才得到涂娘子如此美人还高兴。
姜钰心中咯噔一声,顿觉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司马棣亲自送姜钰到门口,还特别好心要把自己轿子让给姜钰用。
姜钰怎么也不肯接受,司马棣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直到看不见姜钰身影,司马棣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扭头一瞧,却见涂娘子好似目有泪光。
他皱起眉头,“涂娘,你这是何意?”
涂娘子心有酸涩说不出,见司马棣不悦,立刻跪下乞怜道:“妾今日便要离了天香楼,心中很是不舍。”
司马棣哦了一声,道:“无妨,本王回京后,你可常来天香楼找人叙旧。”
涂娘子心中大惊,颤颤巍巍道:“妾不想她们,妾只想陪王爷左右。”
司马棣不耐地挥挥手,“明日有贵客来,你用些心。本王会重重赏你!”
远处传来重重马蹄声,不多时便见一行人骑马奔来。
白凤走到司马棣身边低声道:“益州节度使郭昌。”
司马棣一改之前风流不羁的神色,沉脸道:“太子哥哥的人,果然架子大!”
郭廉瞧见叔叔身影,当下激动不已,却又不敢表露在外。
涂娘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