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是,为何姜钰来益州第一日便去了天香楼。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她?
上一世他并未在益州停留,而是一路疾驰赶往雍城。所以并不知姜钰在益州时遇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那大雍五皇子的眸子都快凸出来,毫不遮掩的觊觎让他很不舒服。
胡思乱想中,便见一个身影从门口快速闪入。
崔良玉抬眸看着凌霄,冷道:“今日南陵二皇子大闹节度使府,你可事先知情?”
凌霄哭丧着脸连忙摇头,“凌霄不知。”
崔良玉冷哼一声,立身步步紧逼上来,沉声问:“我不信!”
“二皇子他的确来找过我……可我劝他过他,让他回南陵。”凌霄急切地说着。
崔良玉紧锁眉头,那汤澍竟然有本事进来客馆?
“他来找你作甚?”
“二皇子,二皇子他……”凌霄不敢说。
崔良玉大喝一声,“不然此刻你自行去陛下面前,说明你的身份?”
凌霄哭着摇头,“崔相!凌霄被逼无奈。可并无害陛下之心。请崔相明察!”
崔良玉一双黑眸直直盯着凌霄,好半天才冷道:“我若不知你心善,早将你驱逐出去!”
凌霄眨了眨眼睛,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上一世凌霄为护着姜钰,被司马淳一剑戳死。他在雍盛湖临湖亭内见到凌霄时,她已然是具尸体,后背插、着一把宝剑,剑柄处一方皇帝方印。
不管凌霄身份如何,至少上一世她敢冒死保护姜钰,此心可鉴。
“说!”
崔良玉一声喝下,凌霄兜豆子般将昨日汤澍来客馆找她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她说到,她借机将虎尉调走,汤澍自行去内室寻姜钰时,崔良玉眼角狠狠跳了几下。
他厉声道:“凌霄!你可知你做了什么糊涂事?!”
凌霄一个激灵,哭着摇了摇头。
“你虽是南陵派来白兰的卧底,可你身手一般,性子温吞,你可知太子汤泽为何偏偏挑选你来白兰?”
凌霄又摇了摇头。
“你们凌家世代守护南陵国帝陵,身份特殊,代有殊荣。你哥哥凌非是太子汤泽的左右手。然而,汤泽性子多疑,他将你派来白兰,实则是把你当做控制你哥哥你家族的工具罢了。”
凌霄恍惚地回想起,十岁那年,她正值贪玩年纪。因母亲与二皇子的特殊关系,她自小着男装,扮做二皇子的小跟班,整日里走马赏花,不思学习。突然有一日被母亲叫回家,被关在一处院落里。每日有两个教习嬷嬷过来教她礼数。
她自是不听,吵闹了几日,却只见母亲哭着摇头,就是不松口。嬷嬷们依旧每日叫她早早起床,让她勤加练习。
大概过了一个月,有次母亲突然过来抱着她狠狠哭了一顿,搂着她睡了一晚。
待第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前往白兰的马车上。
嬷嬷们告诉她,从今以后她的身份便是白兰宫碉内的一个小侍女。每月有飞鹰来她住处,她需将这月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写在纸上,让飞鹰传出去。
她哭闹个不停,嬷嬷们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若你不听话,你父亲母亲你哥哥全都要死。
床榻上被吵醒的大王张嘴打了个哈欠,略有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两个人。
一人哭得稀里哗啦,抖若筛糠,一个怒得脸Yin面黑,生人勿进。
想了想,它还是不要掺和地好,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你如何能让陛下独自一人见汤澍?”
“二皇子不是坏人。他不会伤害陛下的。他喜欢陛下!”凌霄低着头,到了最后还是想替汤澍辩解。
崔良玉气得冷笑了一声,心想这榆木疙瘩怕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劲。
“凌霄!今日我说的话你最好听进去。”
凌霄一愣,连忙捣蒜般点头,听崔相的话难不成还有转机?他不会把自己绑到陛下面前?
“南陵与白兰已绝交断婚,再无瓜葛。汤澍与陛下从此陌路,各走各路。为陛下的清白荣誉,不许你再在其中牵桥搭线!”
凌霄咬着唇,点点头。
“南陵那边何人找你,让你做何事?这些都必须告知我。我也会让虎尉在你身边安插暗卫,保你性命!”
“还有,你可知陛下去天香楼所为何事?”
凌霄泪眼婆娑,又摇了摇头。
崔良玉叹了口气,“陛下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可有何事瞧着奇怪?”
问罢,他从内掏出一顶雪白手帕,帕角有一图案,重檐楼阁外城垛环绕。
凌霄瞬时瞪大眼睛。
凌霄连忙接过去,哽咽道:“谢谢崔相!”
“擦擦眼泪,好好回忆!”
凌霄吞吞吐吐道:“那个春娘似与陛下相熟!”
“春娘?”崔良玉指腹对着摩挲几下。
“陛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