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才觉得缓了过来。
这时,崔良玉求见。
姜钰允了。
谁知他一进来就问春娘的事。
姜钰脸色不悦,“春娘与我白兰何干?你堂堂崔相难道连是非都明辨不了?”
一时间气氛凝重。
凌霄装死般一动不动。
崔良玉沉声道:“臣并非听信郭昌一面之词。只是此事太多蹊跷之处,臣想不明白!”
姜钰心道,你想不明白便是对了。除了金库之事,涂娘告状这件事情她做的也极为隐秘,除了春娘,怕是连涂娘也不知自己如何走了狗屎运能状告至司马棣面前。
她现在身份敏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搅浑水,只能暗地里一点点动作。
金库这种秘辛,就是连王夫都不能告之的,崔良玉自然没资格知道。
“天香楼的事情,就留给郭昌头痛去吧。与我白兰无关。明晚便要到大雍城,一切更要小心翼翼。”姜钰把话题往雍城转。
崔良玉默了一会道:“到了雍城,臣便会私下拜会詹秋德,寻得他的支持。”
姜钰点点头,“有劳崔相了!”
崔良玉本想多说些什么,可姜钰如此客气甚至带着疏远的口气,让他很不是滋味,最后也没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船舱内终究狭窄逼仄,姜钰呆了一会便要出去看看两岸景色。
凌霄赶紧用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念叨着:“马上要到雍城了,陛下可不能受凉。要美美的,JingJing神神地见那些大雍人。不能被小瞧了!”
姜钰失笑,“若要用美色迷惑大雍人,孤派你一个人就够了!”
凌霄脸一红,“陛下又取笑凌霄了!”
姜钰笑着弯腰戳了下大王的圆脸,还是睡得酣畅,便不再管它,带着凌霄和虎尉走上船板。
清江两岸郁郁葱葱,林木极密,姜钰便感叹不已。
怪只怪她白兰没占到好位置,国土偏远贫瘠,连山上也是不长活物的,唯一存活的只有岩石缝隙里那些山野花。
时不时有渔船驶过,船上三两人撒网兜鱼,一会便有收获。
哪怕不种田,这些江边人靠水吃水,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而白兰人多要在稀少的田里磕磕盼盼种些粮食,一场大雪来了,便颗粒无收,当真可怜。
若不是上天怜悯,给了取之不尽的金矿,可换的一些粮食,白兰还真延续不了数百年之久。
感叹了半天,待姜钰要回时,却瞧见涂娘竟也上来了船板,身边还带着一位丫鬟模样的姑娘。
姜钰心里冷笑,果然演一场好戏后,涂娘的地位便高了许多。俨然有几分王府姬妾的雍容了。
涂娘见了姜钰连忙施礼。
“涂娘这身装扮瞧着Jing神多了!”
她脸红道:“陛下,王爷怜惜妾体弱,适才又在水里受了凉,便将这孔雀翠紫大氅赏了妾,这全是王爷宅心仁厚,是妾的福分!”
果然是男人堆里出来的人,说起话来娇软糯甜,言辞中又有恳恳切切,让人舍不得说重半个字。
姜钰笑了笑,“挺好!”
说完,便要往下走。
谁料涂娘又道:“妾有一事相问,不知是否唐突?!”
姜钰唇角勾起,“既然觉得唐突,那便不问的好。”
凌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自家陛下如此调皮,也是天下独一份。
涂娘咬着唇道:“陛下……妾不是这个意思!”
“你且问吧!”姜钰好暇以整地等着她。
涂娘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弱弱道:“适才郭大人以兵相逼,妾着实被吓坏了!春娘姐姐是个好人!妾不相信她是白……”
说到这里,她偷偷瞧了一眼姜钰的脸色,见她面色不虞,连忙改口道:“妾不相信她是坏人。那条暗道也一定不是她指使挖的!”
凌霄饶是笨,也皱起眉头来。这涂娘适才怎么不在郭大人面前讲,此刻倒摆出一副好人面孔。
姜钰不耐,“别说废话,你要问什么?”
涂娘狠了很心,问:“那日在天香楼,陛下为何要拿金赎走涂娘?陛下,陛下分明是女儿身!”
姜钰呵呵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因她高出涂娘一头,便低头睨着她反问:“你以为是何原因?”
涂娘被姜钰气势压得后退一步,艰难从喉咙中发出声音,“妾以为陛下是为了助涂娘被王爷赎身!”
姜钰嗤笑一声,“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说完便仰起头,越过她,径直走了。
留下涂娘一脸懵然。
涂娘身边的小丫鬟上前低声问:“白兰女王为何要帮助主子?”
这小丫鬟名叫画莲,长得激灵,嘴巴也快,是涂娘从王爷随行侍女中Jing挑细选出来的。
涂娘皱着眉,斥道:“画莲,该你问的你才能问。不许多嘴!”
画莲脸色一白,赶紧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