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说得倒也可怜。只是,你还有事瞒着孤!”
金崇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钰指着左边的仆人道:“此人与逝者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你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他吧。”
金崇大惊,一脸懵然。
那人倒是笑起来,“白兰国主果然名不虚传。大雍漕运转运使袁肃见过陛下!”
袁肃重新俯首郑重施以大礼。
姜钰不动神色,手心里却攥出一把汗,“一个人的八字里藏着他的年龄、家人、事业、财运,自然藏着他的容貌。”
袁肃沉声道,“是下官托金大人为下官无缘无故死去的外甥求一个真相。”
“哦!”姜钰道,“听闻大雍富可敌国的袁家掌管着大雍的粮食命脉,从各个州府征集的粮食皆由袁家漕运运输调配。”
袁肃拱手,“下官不过是为我大雍皇帝做事的奴才罢了。富可敌国,这四个字陛下听听也就罢了。”
姜钰笑了笑,“孤还听说袁家的大小姐嫁入宫中,做了妃子。不知与这位逝者可有什么关系。”
袁肃的脸上不由浮上一层郁色,“回陛下,正是下官妹妹。如今在宫中尊位为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姜钰凝眉思索。上一世她被囚禁在宫中半月,以皇后为首的各宫宫妃明里暗里都来瞧过她这个让大雍皇帝不惜重兵夺来的女人到底是何等绝色。
只是这里头并无淑妃的身影。
“也就是说,这位逝者的母亲便是淑妃娘娘?”
袁肃点点头,叹了口气,“便是我的外甥,淑妃娘娘所生的三皇子司马枫。我这位妹妹爱子心切,无端丧子后便天天在佛堂念经祷告,虽说还挂着淑妃的名号,可已然失了宠。皇上可怜我袁家还有些功劳,便留她在宫中。”
难怪。淑妃大门不出,自然不会来瞧她笑话。
“也真是可怜。孤甚是能理解淑妃娘娘的苦楚。为娘的,好不容易把他生养到那么大,却没了。”
金崇面露期望,他之前冒险试探姜钰,便是赌这位白兰国主是个心软好说话的。
袁肃与他交换了眼神,分明也是有些激动。
“孤可以答应试试看。只是孤有一个条件,此事必须要让大雍皇帝陛下亲下旨意,孤才可为三皇子做法,问问他可有什么冤屈。”
袁肃一惊,急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大雍皇上最讨厌巫术,若被他知道我等私下重翻三皇子已死之事,定不会轻饶我等。
金崇也道:“陛下,袁大人说的是实话。”
“你们也知此番孤来贵国朝贡,是以败国身份来降,孤的项上人头时时攥在大雍皇帝陛下手里。你们也说他厌恶巫术,若被他知道孤用此等手段,定会被按上扰乱朝政,意图不轨之罪名。”姜钰恳切道。
袁肃闻言沉默起来,金崇也深知姜钰说得有道理。
一时间气氛凝固起来。
过了会,袁肃狠狠道:“陛下,家妹为此事生不如死,日日哭啼不止,若不能给她一个结果,下官这做哥哥的也无脸见她。若陛下愿为此事出力,陛下可提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下官拼了身家性命,绝不推脱!”
姜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面上却维持着纠结的表情。
金崇殷殷看着她。
姜钰又纠结了好一会,才道:“孤着实身不由己,不过……”
见姜钰松口,金崇赶紧道:“袁大人乃至情至性之人,说过得话定算数。他也定不会出去乱说。”
姜钰笑了笑,“你们先别忙着高兴。且听孤的条件,再高兴也不迟!”
袁肃郑重道:“还请陛下示下!”
“你们也知我白兰高山少地,土地贫瘠,最缺的便是粮食。”姜钰刚开了个头,袁肃便紧张起来。
他掌管漕粮事宜,而姜钰乃他国之主,若他打上漕粮的主意,那即便是三皇子这件事,他也不得不再做思量。
姜钰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笑道:“袁大人莫把孤想成坏人。孤不会巧取抢夺,落井下石。”
袁肃有些尴尬道:“陛下请继续讲!”
“袁大人是否可调配多余粮食前往益州仓?”姜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问。
袁肃凝眉一想,“陛下是想……”
“我白兰缺粮,平日只能在两国边境市场交易,战乱时交易停止,百姓只能饿肚子。若袁大人肯私下卖粮给我白兰,孤便帮你。”
“此事容下官想想。”袁肃十分犹豫。
“孤自知此事艰难,粮价可比市场价格再多两成。”姜钰也表达了诚意。
金崇轻声道:“袁大人,若以官粮交易,账目上会留下痕迹。若私下买入再卖出,也算是条计策。”
姜钰顿时给了金崇一个大大的笑容。
袁肃深吸一口气,道:“陛下,我袁家掌管天下漕运,征收调配各处粮食用至京师、兵营,或于灾年救济,责任重大,下官不敢有所懈怠。陛下此番提出这等条件,也是为百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