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此次朝贡,孤连娶夫之资悉数献出,孤当真天底下最穷的国主啊!”
姜钰一口气说完,最后还从眼睛里挤出两滴眼泪来。
当真雨打梨花,我见犹怜。
詹浩在旁都看呆了。
“如今詹威詹大人上门索要金图,还说若不给的话孤便不能回国。”说到这里,姜钰哽咽起来。
詹浩好想上前揽着美人劝慰一番,怎奈身份有差。
崔良玉低下头,配合姜钰的苦楚。
“之前孤听闻詹相病着,便托詹威詹大人为詹相送上一枚金块。此金块是从我白兰最大金矿中采出的第一块金。由大巫师坐镇九天九夜感化恩德,上附驱邪祛病之力。”姜钰赧然道:“孤自知贵国不信鬼神。只是孤听闻詹相病着,着急万分,又想不出旁的法子,只好将这枚金块送给詹相,以图吉利。”
詹秋德听得十分感动,然而压根不记得此事。
詹浩道:“儿子去问问管家,那日是他收的。”
詹秋德点头,“国主有心了。”
“能为詹相出力,孤也甚感欣慰。”
谁料詹浩让管家去仓库找礼盒,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盒金箔,且盒子里只装有十张,甚是寒酸。盒子外倒是有白兰奉上几个字,应该是詹威代送的。
姜钰瞧见这东西,气得浑身哆嗦,连连向詹秋德告罪,说白兰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东西搪塞詹相。
詹秋德大怒,直骂詹威贪利小人,连他的东西也敢霸占。
詹浩因林钦兰的事还想求着詹威,怎奈父亲气得厉害,也不敢当场说什么。
詹秋德抚了抚胡须,缓声道:“国主放心。白兰敬心知度,一心朝服,我大雍定以礼相待。”
姜钰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喜道:“詹相英明。孤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詹秋德摆摆手,道:“待朝拜之礼后,只要白兰岁岁纳贡,我大雍自然世世看顾白兰,詹某不过出了些微力罢了。国主不必客气!”
姜钰感恩戴德,奉承一番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客馆。
这一夜突然雨就停了,第二日放晴时,缺席三天的詹秋德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只是他脸色发白,时不时咳嗽两声,一众朝臣看在眼里,纷纷上前盛赞詹相为了大雍呕心沥血,乃众臣楷模。
司马淳自然也着力夸赞一番,顿时朝堂上一片君臣和睦。
司马淳见詹秋德连站都站不稳,便赐座给他。
詹秋德又是一番感恩之言。
前戏演完,救灾一事又成了今日朝堂的主题。
先是户部工部汇报救灾最新进展,说来说去还是两个字缺钱。
说到筹钱途径时,朝堂鸦雀无声,只听到詹相重重的咳嗽声。
司马淳气得咬牙切齿。
看着火候差不多到了,詹秋德拱手道:“皇上,老臣倒是有些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司马淳大喜,“詹相请讲!”
“户部年初各项支出预算都是不能动的。”詹秋德说一句,咳嗽一声,“老臣愿意献出三年俸银,以助赈灾。”
詹秋德身为一品宰相,每年俸银一千两,三年合计三千两。
他这么一说,其他朝臣自然不能不表态,众人纷纷出列愿意捐出三年俸银。
尤夏这么一算,朝堂竟能凑出三万两银子。
司马淳脸色稍缓,道:“各位臣工其心可嘉,朕让内务府也拿出两万两吧。”
众臣纷纷称赞皇上仁慈。
这时,詹秋德又道:“皇上,白兰国国主听闻我大雍此次灾情险重,除去此次进贡的百件金器外,愿意再拿出五万两白银,以助我大雍百姓。”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议论起来。
进贡的百件金器今日已在长信宫殿外展示。此举是按照礼制所布。向来附属小国朝贡,有拿得出手的贡品皆要在主殿前供人参观,以显小国朝觐之心,大国容纳之风范。
适才众大臣瞧见那百件巧夺天工的金器,已然对白兰附属之心了然,今次又如此大手笔,拿出五万两银子帮助大雍赈灾,当真恭谨友善。
詹秋德话锋一转,“白兰乃高山深谷之国,本就不富裕,不过仗着两三座金矿,得了些金子才得以建国。此番平南郡王讨伐白兰得胜,白兰已然耗尽国库,入不敷出。这五万两白银乃白兰国主将其祖上在大雍置办的数十处房产悉数变卖所得。白兰效忠之心,还望皇上体察。”
司马淳幽幽地看着詹秋德,眼神晦暗不明。
尤夏再旁听得是胆战心惊,昨日他千方百计把消息传出去,不知女王陛下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詹相为白兰说话。
不管司马淳信还是不信,白兰忠孝不二,雪中送炭的形象算是立了起来。
“朕为何听说白兰国主手中有金图一张,上标记着九座金库的位置。一座金库顶一国之财。”
詹秋德先是狠狠咳嗽了几声,喘着气道:“不知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