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晏飞荷就验证了这一理论的不正确。短暂的阵痛可以用这种方法,可是板子一下接一下地打在背后,痛楚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她的这个方法完全失效。
痛,真的非常的痛,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随着板子不断的落下,晏飞荷感觉到背后已经有血渗出,染shi了衣服。板子沉闷的声音每次落下再抬起,都会带起她的一声闷哼。
纵然如此,晏飞荷还是没有喊出声来。巨大的疼痛让她的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发髻从脸庞滑下,滴在地上。她抬起头,两眼狠狠地盯着岑子明的脸,想将他的容貌全部记在脑海之中。
岑子明身为刑部尚书,见惯了这种用刑场面,看着晏飞荷血rou模糊的背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倒是行刑的几位官差见到晏飞荷竟然如此坚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这种所谓的重打大板,一般的女子两板子下去都会承受不住。可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几板子下去,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佩服之间,他们手上下意识地放轻了力度,后面的几板子声势做得十足,打在身上明显没有之前痛苦。
这种小伎俩在他们这些经常行刑的人手上,那是花样百出,以假乱真,外人根本看不出真假,便是刑部尚书岑子明也被骗了过去。
可饶是如此,十板子下去,晏飞荷也几乎是痛昏了过去。
“晏飞荷,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罪?”岑子明冷冷喝道。
他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尽早把案子结了,最好是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在天澜城发酵起来之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散掉。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往下拖下去,会出现额外的情况。
“大人,民女不认罪。您说的那些事情民女今天都是第一次听说,何罪之有?”晏飞荷强忍住痛苦,有气无力道。
身后的阵阵剧痛并没有让晏飞荷脑中混乱,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拖,拖到外面的人知道自己被抓走的消息,拖到顾心山或者曹玉成他们来搭救自己。
无论如何,她是不能承认这些罪名的,一旦因为承受不住痛楚而松口,那最后的下场就不会是受这几板子的事情。
不过对于顾心山他们愿不愿意搭救自己,去趟这摊浑水,晏飞荷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对她来说,这就是赌,赌自己对于顾心山或者对于天澜城的那些新生事物还有些用处,赌顾心山在当今皇帝面前还有些圣眷,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岑子明脸色Yin沉地看着晏飞荷,在他看来,一个没有见过世面,只是做些胭脂水粉生意的商人,能有多大能耐?人证物证俱在之下顶多是一番严刑拷打,应该很快就能轻松结案。
可是眼前的晏飞荷变现出的坚强明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介弱女子,承受这种刑罚之后竟然还能咬紧牙关,丝毫不松口。他一点儿都没有佩服的意思,反而觉得自己的审讯手法受到了侮辱。
“好,好,这种情况之下你还如此嘴硬。”岑子明狠声说道:“来人,给我继续打,打到她愿意招供为止。”
大堂之上,这种刑罚最为常见,为了案子的审理稍微动用一下并无什么不妥。岑子明还是下意识为自己留了后路,没有把牢房之中那些惨无人道的逼供方法使用出来。
“大人,您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民女有罪,民女不服,您这是屈打成招!”晏飞荷愤怒地紧盯着岑子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过去。
“哼,屈打成招?本官要的是你招,打只是一种手段。至于你服不服,那不是本官要关心的问题。”岑子明被晏飞荷的眼神看得心烦,大手一挥,让官差继续行刑。
那两个执行命令的官差心有不忍,可是尚书大人的命令他们还没有胆子敢去拒绝,心中暗自说了声抱歉之后,只得无奈地继续挥起了板子。
背后裂开的伤口血迹刚干,随着板子的落下鲜血再次渗了出来,旧痛新痛一起涌了上来,晏飞荷忍耐不住,闷哼一声,最终痛昏过去。不过昏过去之前,晏飞荷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岑子明让手下确认了晏飞荷是真的昏死过去,一阵心烦意乱:“拉下去,等到明天她醒来之后再审。”
打板子的声音没了之后,大堂上只剩下叶兰犹自冲着晏飞荷的方向自言自语:“是她,是她,是她指使我做的。”
岑子明听到更是心烦,让手下一并将其押至牢中。
大乾殿下当街遇刺的事情并没有遭到大肆宣扬。
叶兰手无缚鸡之力,手持毒粉还没冲到大殿下身旁就被护卫拦下。在外人并不知道大殿下身份的情况下她的行为更像是一场闹剧,并没有当场引起轰动。
擒下叶兰,经过一番搜查,楚冷暄才知道是有人想对自己不利。稍加用刑之后,他很顺利地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竟然是自己刚刚去示过好感的晏飞荷派人来刺杀自己。
楚冷暄怒火中烧,自己的一番好意晏飞荷不领情不说,竟然敢大逆不道地想让人来刺杀自己。自己扶持春生堂又如何,岂是你一个小小的